肃王声音从里间传来:“既已知臣弟无恙,皇兄可安心了,请回吧!”
端王心中团着郁闷怒气,忍不住讽刺:“皇兄知三弟安好,心中甚是宽慰。想来那刺客是冲着我来,而并非要与三弟为敌。不过皇兄今日来三弟府上一趟,也算是大开眼界。三弟在外雷厉风行,素来有不近女色的清誉,现今看来,也只是徒有其表,沽名钓誉而已。”
他嘿嘿笑了两声,又继续说道:“不过三弟毋庸担忧,若是三弟还想留着这清名,皇兄会替三弟守口如瓶。”
肃王声音仍然阴冷含怒,“此事不劳皇兄费心。”
端王说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不过皇兄还是得提醒三弟一句。这鱼水之欢虽然花样繁多乐趣无穷,可也要稍有节制。尤其对待娇弱如花的小娘子,手被抓成那样,皇兄看了都要心疼,三弟当是怜惜些。好了,今夜皇兄多有得罪,不叨扰了,告辞。”
端王走出房门,铁青着脸道:“走!”
王全和小冬子跪伏在地上,“恭送王爷。”
端王怒气冲冲地出了肃王府,待离肃王府距离远了些,他伸手一挥,一个劲装侍卫急忙凑了过来。
端王冷硬问道:“刚才你不是说看见刺客进了肃王府的吗?”
那侍卫额上冒汗,低头颤声回答道:“属,属下确实看见那刺客影子飞往肃王府背后那片松林,属下也,也不知,那林子四通八达,周围还连着这么一大片住宅——”
“混账!不长眼睛的狗东西!跟个人不但跟丢还让本王被人摆了一道!”端王抽出随身佩剑直接挥向那侍卫。
那侍卫不敢躲闪,手臂硬生生地挨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
他捂着受伤的手臂跪在地上:“属下无能,求王爷饶命!”
端王又往他身上踹了一脚,“滚!”
侍卫急忙连滚带爬地退到后面。
唐元皱眉看了一眼那侍卫,走上前来,“王爷,今晚此事绝不简单。”
端王冷瞥他一眼,“我自然知道不简单,可又能如何?上去掀开他被子瞧吗?万一不是呢?”
唐元默了默,心中也觉得今晚夜闯肃王府此举十分不妥,“是,臣也有错,当时该拦着王爷点。”
韩凌靖是太子那边的人,他执掌三法司,在朝中本就极有势力,如今大事未成,竟然贸贸然地去得罪他。
当真是他们失算了。
端王见唐元摆出这副懊悔模样,更加愠怒,“舅舅,这种事后诸葛的风凉话,你还是莫要在本王面前提起得好!”
唐元脸色一变,惶恐说道:“臣知罪。”
端王快走几步,准备登上马车之时,忽然觉得脚下粘腻,似是踩到什么东西。
他蹭了蹭马车上的踏板,刮下一层黄橙橙黏糊糊的东西。
他瞬间恶心到反胃,急忙将两只靴子蹭掉。
“什么东西!”
有侍从慌忙过来查看,回答道:“回王爷,似是地瓜之类的东西。”
虽然不是想象到的那恶心东西,但端王心情很不好!
这两人有病吧!做那事之前吃地瓜?
微婳被肃王包裹在被子里头,周围是陌生凛然的男子气息及他身上厚重的血腥味,她仰头透着头顶上那条小小的缝隙极力地汲取着外面空气。
人声渐渐消弭,四周寂静,她在黑暗中用气息轻声问道:“王爷,他们走了吗?我可以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