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传到了大厅里,辛夫人在周妈搀扶下快步走出,欣喜道:“阿杰中了?”
“对!哥哥中了!是第二名!”谈妮朗声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阿杰啊!”辛夫人欢喜得泪眼连连。
周妈将辛夫人扶着,也是两眼垂泪,口中连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少爷经了这么一场大灾,还能考中,真是佛祖保佑啊!”
“谈杰呢?你哥哥哪儿去了?”谈宝璐忙问。
一屋里人是欢天喜地,喜气洋洋,唯独不见那个最值得欢喜的人。
众人这才连忙去找谈杰,结果找了一大圈,才发现都这工夫了,谈杰还坐在那书桌前稳坐钓鱼台。
他翻着书也,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有人前来拜贺,就彬彬有礼地接受,各类酒宴,一律推去,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今天可是要好好庆祝一番,快将鸣爷送来的新鲜牛羊肉全都烧炖了。”辛夫人吩咐道。
新鲜羊肉不用处理,直接切成片,用清水一煮,便是能让佛祖跳墙而来的美味。嫩牛肉则用来炙烤,椒香味十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一大桌子饭菜一扫而空,谈宝璐回家去时那股热乎劲儿没退。
岑迦南倒是比她先回,正站在院子里。一见灯影底下的那身紫衫,便将大家闺秀的样式抛之脑后,提起裙摆,兴冲冲地奔了过来,一头便扎进了岑迦南怀里,“殿下!岑迦南!”
岑迦南被撞得上身往后一倾,两手托着她的腰,莞尔一笑到:“怎么这么高兴?”
谈宝璐乐陶陶地说:“高兴坏了!阿杰中了!”
原来是因为这。
岑迦南哑然失笑。
今年所有考生的卷子都呈给他看过,前三甲是周兆点的,请赫东延过了目,方才呈给他,要他首肯了,才会张贴出去。若是早知道这点事谈宝璐能高兴成这样,他昨儿就谈宝璐说了。
两人回房中后,谈宝璐还是乐着的,她有股兴奋劲儿,这股上头的劲儿让她像喝醉了酒。她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推着岑迦南往里走,最后直将岑迦南推到了窗台下。
窗槅的花纹将银色的月华切割成了一条又一条,斑驳的光点落在岑迦南的身上,令她看入了迷,她总算明白为何岑迦南总喜欢将她抱到这个位置细细赏玩,原来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
谈宝璐还想没有章法的继续胡闹下去,被推倒的岑迦南突然坐直了身来,一把将她抱至膝上,低头就要尝她唇。
她忙竖起一根手指头,戳在岑迦南的胸口处,然后上半身缓缓往后靠,臀磨着岑迦南的膝盖骨,那纤细如柳的腰摇晃得好像妖女夺人命的弯刀,她就是个妖精,吸人血,摄人魂魄,将人撩拨得受不了,偏生就不让他吻到自己的唇。
“殿下,你总折腾我,”谈宝璐手指继续戳来戳去,口中义正辞严:“真是坏透了,今日得轮到我了,轮到我……”她声音小了下去,像是在说坏话,抿着红唇说:“轮到我,欺负殿下了。”
岑迦南一边的眉扬了起来。
来这套?
新鲜。
他从不觉得女子展示自己是一件错误庸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