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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郢都沦陷屈原投江上（第2页）

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之焉极。

楫齐杨以容与兮，哀见君而不再得。

望长楸而太息兮，涕淫淫其若霰。

过夏首而西浮兮，顾龙门而不见。

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蹠。

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

凌阳侯之泛滥兮，忽翱翔之焉薄。

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产而不释。

将运舟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

去终古之所居兮，今逍遥而来东。

羌灵魂之欲归兮，何须臾而忘反。

背夏浦而西思兮，哀故都之日远。

登大坟以远望兮，聊以舒吾忧心。

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

当陵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

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

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

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

忽若去不信兮，至今九年而不复。

惨郁郁而不通兮，蹇侘傺而含戚。

外承欢之汋约兮，谌荏弱而难持。

忠湛湛而愿进兮，妒被离而障之。

尧舜之抗行兮，瞭杳杳而薄天。

众谗人之嫉妒兮，被以不慈之伪名。

憎愠惀之修美兮，好夫人之慷慨。

众踥蹀而日进兮，美超远而逾迈。

乱曰：

曼余目以流观兮，冀一反之何时。

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

老船夫边摇船边聆听着屈原的声音，当屈原停止吟诵时，夜色已经袭来，昏昏然笼罩着大地，老船夫发出几声苍老的咳嗽声后，高声问道：“三闾大夫啊，你为何总是如此惆怅，如此愤怒，如此悲伤？”

良久，从船尾传来屈原的回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岂能不惆怅？岂能不愤怒？岂能不悲伤？”

“老夫曾闻，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这人哪，原本就不该拘泥于凡尘浊世。”老船夫反问道，“既然世人皆浊，先生何不也蹚入浊世浑水，与世人一道推波助澜呢？既然世人皆醉，先生何不也痛饮俗世之酒，与世人一道醉生梦死呢？为何非得洞彻得如此清澈而又自命清高，终究落得个流放四海？”

“我曾听闻，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屈原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新月，坚定回道，“安能以皎皎之躯，受俗物之污染？安能以皓皓之白，蒙世俗之尘埃乎？与其向奸诈小人与污浊俗世妥协，我宁愿跳入粼粼碧波，葬身江鱼之腹中…”

“先生高洁之志，老夫明白啦，啊哈哈！”老船夫

发出一阵无奈的笑声，加速摇着小船，哼唱起那支苍凉的曲子没入夜色中，“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