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刚见面,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云天晓正色道:“替本王看好凝,此次水灾,她受损严重,如有本王可调配支持的,尽快到演武城东南找我。”
“明白。”洛风忙不迭拱手答应。
“去吧,带人把口子堵了去。”云天晓吩咐完,调转马头。
山坡上,青烟袅袅,佳纾正在煮茶,见云天晓,远远招手喊他过来,殷勤地捧了盏茶给他,“王爷辛苦了,大冷的天,忙上忙下,来,喝口茶暖暖身子。”
云天晓怔愣,竟品不出几分受宠若惊的意味,接过茶,蹙眉望着严凝的背影,问佳纾:“你和凝,是怎么认识的?”
“咳,就是掌柜她救过我的性命,”看着云天晓将手中茶一饮而尽,佳纾脸上漾开意味不明的笑容,又续上一杯,“所以,我愿意用性命保护我们掌柜姑娘。”
云天晓深有同感,举起茶碗冲她示意了下,感慨道:“本王亦是。”这话让佳纾有些动摇,云天晓喝过茶
将碗还给她,蹙眉叹道,“可从前本王很对不住她,不知道她现在,还愿意信本王几分?谢过你的茶,喝了确实身上温暖了不少。”
佳纾甜笑,“能得王爷喜欢,实在荣幸。”
不多时,云天晓脸上乌云密布,冷汗直冒,捂着小腹向外走去。
不知从哪里冒出两名杂役,架着胳膊抬走他,其中一人回来牵走雪云驹。
万更山好奇地问佳纾,“王爷他怎么了?”
“他喝了不少巴豆。”佳纾潇洒地一甩头,将茶壶端去清洗,“帮我盯一下妞妞。”
“蠢,怎么会有人像你们这样蠢,”大殿里,云天旸气的来回踱步,“你们是京城府里的杂役和管家,你们跟到演武城去干嘛?”
指尖戳着来庆和立新的胸脯吼道,“恨不得在脸上写上自己是细作。朕怎么会有你们这么蠢的侍卫。”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跪倒,“求皇上责罚。”
云天旸掌心抵着额头,摇摇头说,“罢了,事已至此,骂你们也没什么用,滚回来,还做你们的御林军吧。”转向宦官,“诏纪爱君。”
“皇上怎么有雅致要见我?”声音清亮,着高髻,头顶碧玉簪子。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水绿色的乳云纱对襟衣衫,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款款莲步。
云天旸搓搓脸,抬起头,甜声喊了句:“娘。”
已有了不少白发的中年美妇,脸上顿时绽开笑靥,快走了几步,应得响亮,“皇上,这有外人呢,可不兴这么叫。”
“我吃你的奶长大的,怎么不能叫了?”云天旸嘟着嘴说道,“娘,记得您说过,入宫看顾我之前,是商人?”
纪爱君点头,疑惑道:“没错,老身是做买卖的家里出来的,自己也是个做买卖的,只是在外面生意赔了,欠了不少钱,才应征入宫躲债的。”
云天旸似笑非笑,阴沉沉地说道:“那,是娘您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说着,将严凝的情况细细讲了,末了,“军队和朝堂,儿子都试过了,属实不能扳倒他,反倒是这个女人,
只要关乎这个女人,他就乱了阵脚,任儿子收拾。“
洛风第二天就出现在门前,云天晓欢喜非常,抿了几次嘴,才勉强遏制住满脸的笑意。垂着眼帘,淡淡道:“是凝让你来的?”
“严姑娘她不可能说啊。”洛风苦笑道。
云天晓唇角轻颤,心凉透半截,泠然道:“是为你自己事来的?”
“是为严姑娘事来的,”洛风凑上前去,“也是为王爷来的。”
云天晓挑眉,言语里带了脾气,“为我来的?”
洛风上身向后仰,双手摊平,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坏笑道:“王爷,大家都是男人,骗得了自己,可骗不过洛风,您喜欢严姑娘不是?”
“嗯?”丹凤眼猛地睁开,凛然一瞟,眼帘垂下,“嗯!”
“我就说嘛,”洛风一拍巴掌,“王爷您先前‘英雄救美’,显然是为了在严姑娘那儿落好,可这好,她不领情。”
说得云天晓隐隐怒气,“嗯!”
“那是您劲儿没使对地方,打蛇要打七寸,这哄女人,就得救在她最需要您的地方。”洛风退后一步,俯首作揖,“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眼下严姑娘就有必须王爷您出手才能搭救的。”
“喔?”云天晓挑眉,眼睛豁然洞开,光彩熠熠。
“花炮坊如今遭了天灾人祸,危在旦夕,严姑娘心血付之东流,整日茶饭不思,此时,不正是需要王爷您出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