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秀的小姨也对着苏兆灵“啧啧”称奇:“你这以前是学过吧?咋个这般熟练?我瞧着你裁的这衣服样子,也蛮好的呢!”
兆康满脸放光地给自家二姐吹彩虹屁:“我二姐老厉害了,啥子都会,看人家做做,就晓得怎么做了!”
兆蕊跟着拼命点头,同样满脸放光地看着熟练踩车的苏兆灵,二姐现在裁的这件衣服,是她的呢……
苏兆灵只好心虚回了众人一个呵呵笑,难道她会告诉他们,上辈子她曾经参加过大学里的缝纫社团,四年里,她不但学会了缝上装、裤子、连衣裙,还会旧衣改造……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广播里传来了女播音员播报苏兆灵名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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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秀竖耳仔细一听,再次对着苏兆灵惊呼起来:“嘿,小灵子,你上广播了!”
双胞胎反应过后,也尖叫起来,开心得就像九月石榴般咧开了嘴:“二姐二姐,是你的名字!”
苏兆灵显然也没想到前几天的稿件,这么快就被选上了,她眨眨眼,又眨眨眼,一抹笑意飘上嘴角,跟着,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给双胞胎画了一个大饼。
“为了表示庆祝,等晚上二姐给你们包荷包蛋吃,玉秀,也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何玉秀故意对她撇了撇嘴,笑嘻嘻地打趣揶揄道:“算了吧,那位解放军同志,天天往你家跑,我可不想去讨人嫌。”
苏兆灵:……
虽然说不上“一稿播出全县知”,但苏兆灵这一稿却是不折不扣的“全队知”了,这不,跟何玉秀小姨说好明天再过来,四人在上工前回到队里时,路上遇见的人莫不笑眯眯地告诉她:“小灵子,你上广播了!”
当然,就像后世那句话说的,“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吗,人见人爱”,苏兆灵不是,故而,友好的赞语有之,冷嗤的声音也有,这第一个,自然就是向来与他们不对盘的周桂枝。
且说,他们刚走到何家门外,周桂枝忽然也从自家院子里走了出来,两边人正正打了个面对面。
周桂枝眼眶周遭发红,眼睛烂糟糟的,看到苏兆灵,嘴巴里猛的呸了一声,就像夜晚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青蛙一样,咕呱咕呱起来,让苏兆灵真切地感受了一把本地人所谓的——“不但要在你眼里揉沙子,还要插一根棒槌!”
“切,不就是会写几个字嘛,屁股就翘翻天咯,难不成还能蹿到天上去,做个吃皇粮的城里人不成?不是我说,这人啊,就是要认命,生来就是个土里刨食的人,还想跟城里人一样拿笔杆杆吃饭,我怕有些人是读书读昏君了哟……”
原本浮在苏兆灵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下来,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tui!
苏兆灵刚想再次开启怼人小模式,杨家院子传来一声怒吼:“个臭婆娘!给老子滚进来!”
被生生刹住了车的苏兆灵,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是很烦周桂枝的阴魂不散没错了,但同样看不惯动辄对老婆打鸡骂狗般的杨福民,她决定了,她要先给傅敬疆同志打打预防针,坚决反对任何时候任何形式的大男子主义,要不然,哼!
周桂枝被自家男人当众下了面子,还是当着她一直看不惯的人的面,喉咙堵了两下,牙一咬,心里的气愤和尴尬可想而知,回屋时,那僵直的背影,满满地印了四个字:又气又恨!
兆康同样满脸不爽,气咻咻地道:“桂枝婶太坏了,老是跟我们斗劲儿,就像广播上说的阶级敌人一样,根焦叶烂心不死,哼!”
苏兆灵:……说的太有道理了,我竟然无言以对23333……
苏兆灵因为一篇广播稿,猝然被顶上了坡南队热搜榜no1,就连杨福全也对她进行了一番勉励,鼓励她继续再接再厉,对此,身为一名好社员,苏兆灵自是谦逊地表示,她会继续努力。
苏兆灵原本还以为,按照这年头精神文化匮乏的现状,自己能在热搜榜上呆上好几天呢,却万万莫有想到,是她想多了,仅仅过了一天,她这一热搜,就被另一个热搜压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杨福全刚刚在派完活计后宣布,今天晚上让各家各户准备好箩筐,到仓库排队领玉米,广播里正常播放的歌曲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秒,大队女播音员那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各生产队全体社员同志们都注意了,今天晚上,大队部要召开斗争会,重点斗争这段时间以来,一些思想腐化堕落的赌博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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