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这样一茬,那场酒自然没喝完,威士忌还剩个大半,但二十来岁年轻人热血上头甚至敢酒后驾驶,所以什么也不能阻止他们混在一起,于是在第二天晚上,他们重新把没喝完的酒补起来。
现在佐川涉觉得以后不能和松田阵平一起喝酒。
这家伙喝多了散德行,找到一个人就拽着点歌,不给唱就作妖。萩原研二已经从《笼目鸟》唱到了《红蜻蜓》,迫害人员从萩原研二延伸到了降谷零,而松田阵平依然没有消停下来。
佐川涉自诩酒品很好,所以他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两个人讲对口相声,甚至还想吃个爆米花。
但奈何萩原研二死道友不死贫道,三言两语忽悠着松田阵平找向他,硬生生把佐川涉拉下了水。
松田阵平向空气伸出了手:“我水呢?”
伊达航伸手捏住松田阵平差点戳到佐川涉眼睛的手指,把吸管塞进了他嘴里:“喝吧,别呛着。”
“要呛呛死,少个祸害。”佐川涉接话道。
伊达航深觉自己是幼儿园大班老师:“跑八百米过来给他做人工呼吸的还是你。”
“呃,这么说有点恶心。”佐川涉夸张的打了个冷颤。
降谷零凑到松田阵平面前:“松田,你还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松田阵平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是zero。”
“那我呢?”佐川涉拎了条湿毛巾摁在他额头上。
“hiro?”松田阵平很敷衍的随便扯了个人名。
“我在。”诸伏景光流畅的接到。
佐川涉觉得自己应该把那条毛巾塞进松田阵平嘴里,见鬼的松田阵平,还有见鬼的朋友,见鬼的在憋笑的警校组,有一个算一个。
“你闭嘴睡觉吧,你再睁眼说话一会我怕我得被120拉走。”佐川涉叹息道。
“不,我睡不着。”松田阵平不放弃任何一点迫害佐川涉的机会,他死死攥住佐川涉的右手臂,“你得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你他妈返祖吧?”佐川涉绝望道,天地良心,他对睡前故事这四个字有ptsd,原因是他在伊藤良奈小姐十岁以前负责给她念睡前故事,内容是美少女战士的漫画对话,“我应该把你和我说的话录下来,真的。”
“念吧,不然他不会消停。”诸伏景光建议道。
佐川涉盯着天花板装作没听见。
……五分钟后,佐川涉溜进鬼冢八藏的办公室,在那里偷出一本鬼冢八藏买给自己女儿的童话书,从第一页咬牙切齿的念到了最后一页。
松田阵平终于他妈的心满意足的睡着了,剩下那四个人喝了酒又被折腾的够呛,都在佐川涉的贴心小故事里陷入了香甜的睡眠,而抬脚把佐川涉踹进坑里的萩原研二笑的险些厥过去。
佐川涉:“可以了萩,你快笑到方圆十里声控灯为你闪烁了。”
萩原研二勉强收敛笑意,虚假的说道:“我笑到睡不着,阿涉,你能再念一遍兔子跳跳和水牛警长的对话吗?它很像我喜欢的疯狂动物城。”
“我恨你们,萩原。”佐川涉面无表情。
萩原研二手疾眼快的给端着童话书面无表情的佐川涉拍了张照:“谢谢,我爱你。”
佐川涉扔开童话书,在抢手机和瘫着之间犹豫了一秒:“说起来,你好像和这位麦霸一起被机动队爆处发office了吧?”
“嗯,我和小阵平确实被邀请了。”萩原研二低头给那张照片放进了加密相册,佐川涉眼神极好的看见相册里还有他昨晚卡着诸伏景光脖子的英姿,以及松田阵平刚刚喝高了的壮举。
“诶?”佐川涉脸皮厚比富士山,权当没看见,“你没想好要不要去吗?你俩是被当做现有战斗力考虑的吧?”
“是啊。”萩原研二依然在考虑,“和熟悉脾气的朋友在同一部门工作,还是和我喜欢的机械有关,应该挺不错对吧?”
“但一切太顺利的话,这不就像通往毁灭的制动器吗?”
“在担心吗,萩?”
“有一点吧。”萩原研二实话实说,“所以想听听你怎么想的,毕竟你活的挺哲学的。”
“你这是在夸我吗?”佐川涉狐疑,“我怎么觉得你大晚上搁着骂我呢?”
萩原研二敷衍道:“夸你夸你。”
“确实风险挺大的——尤其是你肯定不会喜欢穿那个防护服。”佐川涉说道,“但你想去就去。怕什么?你们放心大胆走,我替你们保驾护航呗。”
萩原研二摸了摸佐川涉的额头:“你果然喝多了吧?”
佐川涉懒得计较,毕竟证明自己没喝多就和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一样困难。他伸手把萩原研二的蹄子从自己脸上撕下来,没松手,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着最认真的话:“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说真的,你们放心大胆拆弹,我负责找炸弹犯——但你别不穿防爆服啊,得了吧搜作死吗,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要是不穿防爆服,小阵平会每日三餐定时定点的吵我吧?”萩原研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