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进去后发现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
外守一一心求死,似乎是陈年的负重和愧疚终于压垮了他,他没有丝毫的求生欲,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想要拖动一个并不瘦弱的男人非常困难。
但如果再继续说话,烟吸进肺部会窒息的。
他在这种反复的拉锯中感觉这仿佛是场战争,而他带着腐烂化脓的伤口暴露在烟熏火燎里,一瞬间眼前一花。
然后诸伏景光突然被压低了身体,口鼻上被蒙上了一块湿布。他茫然的抬头,看见了站在那里沐浴火光脸上挂着狞笑的——佐川涉。
你他妈怎么进来了?!
诸伏景光不敢说话,试图用眼神传达这个意思。
佐川涉显然看懂了他的意思,却并不回答,而是转头对外守一说道:“可以了外守,那个小姑娘是别人家的有里。”
“我知道。”一夜苍老的男人塌下了肩膀,“你们快走吧,孩子,我应该以死谢罪。”
佐川涉懒得废话,一拳擦着外守一的脸打过去,几块墙皮簌簌落下,他手臂的伤口崩开,鲜血染红了衬衫,但他本人却毫不在意:“拿法律当废纸?你没资格决定如何谢罪,按照你的逻辑,有资格的人正拼着命要救你出去。”
“你已经害死了他爸妈,如果你再害死他……”佐川涉平静的宣布,“反正我会把你填进水泥的。”
外守一怔然,然后苦笑道:“帮我找到有里的侦探也说过类似的话。”
【能判决那些人贩子的是法律,你别做蠢事,外守,我希望没有那一天,我不想逮捕你。】
外守一想,他年纪大了,眼睛花了,所以才会把他的有里看错,就像现在,他觉得这个警校的小年轻长得真像那个年轻的侦探,心善,却口上发狠。
侦探本人今天三观被刷裂了,对此毫无反应,连象征性顿都不顿一下,他一只手拎起外守一的领子,一手搀住诸伏景光,三步两步的奔向窗口,这时候佐川涉甚至有闲心回答诸伏景光刚刚问题,虽然脸上的笑容像是要生吞了他,声音也是咬牙切齿,简单点一句话硬生生让他说出了一波三折:“我他妈来给你殉情啊。”
他低头一看,那四个人已经撑好了旗帜,随时准备他们降落。
佐川涉对准旗帜,一手搂住诸伏景光,一手拉住外守一。他用后背撞碎玻璃跳了出去。
他在空中大笑道:“eonroseydear,youjupijup!”
像个疯子。
一个神采飞扬挺讨人喜欢的疯子。
“你他妈——有病吧——”松田阵平在底下忍不住大声骂道,“这他妈——是玩梗的时候吗——”
他看着三个人平安落地,骂着骂着笑出了声。
疯子。
都他妈是疯子。
但他倒挺乐意和他们疯的。
佐川涉落地的第一刻就收敛了所有笑意,面色狰狞的扑向诸伏景光,边咳嗽边卡住了他的脖子,没用力,但凶狠的仿佛和他有杀妈之仇:“你他妈是詹姆斯邦德吗?就这惊险程度你要命吗?作死吗你?”
诸伏景光掐了回去,两个平时温和友善的人现在激情对骂:“你有病吧进去干什么?你他妈才是找死吧?”
“放屁我要不进去你人就凉里面了!”佐川涉吼的更大声,“我进去至少能在我咽气前把你扔出来!”
“我要聋了。”降谷零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两个大哥不笑话二哥,有什么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