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川涉哼笑:“所以你这家伙要记得穿好啊。”
“那你呢?”萩原研二问道,“要一起去爆处吗?”
“诶?我吗?”佐川涉摸了摸下巴,“都可以吧?”
“我当时报警校纯属和老头怄气,他想直接把我扔国外眼不见心不烦,于是我釜底抽薪转头要来应聘他下属。”佐川涉摆了摆手,“他坚定不移的认为我是未来警察中的害群之马,差点没把我扔进东京湾。”
“我猜把你扔东京湾前面还有一个过程。”萩原研二笑道,“没猜错吧?”
佐川涉立刻鼓掌:“当代福尔摩斯——我和他说这事不能这么想,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我是未来的警界新星希望之光呢?”
“然后呢?佐川警视监怎么回你的?”萩原研二对佐川涉和他爹斗智斗勇抖机灵的事能讲上百八十件,但每一次他都会感慨这对父子是被警察事业耽误了相声天赋。
“他让我洗洗睡吧,去东京湾把脑子里的水往外面倒倒。”
萩原研二笑的缺氧:“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啊?”
“大概做刑侦吧?”佐川涉思考了一会,“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管理官黑田兵卫想要我到他那。”
“那很不错啊,你估计和航哥能分到一块了。”萩原研二道。
“对,到时候航哥负责破案如神,我负责摇旗呐喊。”佐川涉玩笑道,“我能提前养老。”
“你就贫吧。”萩原研二对佐川涉那点德行一清二楚,“到时候有案子第一个冲上去的肯定是你。”
“所以我失去了养老的快乐,多遗憾。”佐川涉话音一转,“别想来想去的,多大点事儿,人活着先要有理想,然后再考虑现实。”
他们年轻,有时间去拼一拼那点不切实际的。
“不过我更担心松田这家伙。”佐川涉伸手搂了个抱枕在怀里,或许是天色已晚,他真真折腾出几分困意,说话的声音也不禁含糊起来,“这家伙爱逞英雄,典型的负面教材,你得告诉他,人活着才能争取其他的,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最爱逞英雄的明明是你和zero吧?”萩原研二这下彻底看出佐川涉醉了,开始什么都往外面说了,他无奈道,“这话你自己先记着吧。”
“不一样,不过要这么算,我们也叫过命的交情。”佐川涉突然又精神起来,他重重的拍了两下大腿,眉飞色舞神采飞扬,说话前后颠倒逻辑不通。
他大笑道:“你们是一流人物——我做那二流半。”
大概是醉酒难以把握平衡,他笑的向后仰倒,半个身子砸到了桌子下面,一时没了声息,萩原研二忧心这下把人磕傻了,凑前去看,却听到了浅浅的鼾声。
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松田阵平磨了磨牙,翻了个身。降谷零无意识踹了诸伏景光一下,又很快被伊达航睡迷糊的一巴掌制裁。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的看着睡得昏天地暗的五个人,被佐川涉最后一句挑的沸腾的那点挚友情谊平静下去,他安静的坐着,觉得五年后的自己都会喜欢这一晚的每一个细节。
一如既往靠谱的航哥,开玩笑怂恿的景光,跟着胡闹的zero,要求听儿歌的小阵平,黑着脸念童话故事的阿涉,推心置腹的胡言乱语,以及很随便的过命交情。
他往每个人身上盖了件薄毯,然后把松田阵平往床里面推了推,自己挤上了去。萩原研二闭上眼,沉沉入睡。
梦里有兔子跳跳和水牛警长的对话,还有竹竿尖上的红蜻蜓。
这个夏天快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是日本童谣《红蜻蜓》,歌词如下
晚霞中的红蜻蜓,
你在哪里啊,童年时代遇到你啊,
那是哪一天?
提起小篮来到山上,
桑树绿如阴,采到桑果放进小篮,
难道是梦影。
十五岁的小姐姐,
嫁到远方,别了故乡久久不能回,
音信也渺茫。
晚霞中的红蜻蜓呀,
你在哪里啊,停歇在那竹竿尖上,
是那红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