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异书生无可恋,阿笋却道:“大人,吃饭。”
谢异书:???
感情不是冲他来的。
他转而看向顾子言,和阿笋一起盯他,指了指粥,又指了指顾子言,眼里充满疑惑。
【为什么不吃饭?】
顾子言道:“忙忘了,殿下先睡,睡了我就吃。”
阿笋平日都是说说而已,今日居然真的来告状,他还真是始料未及。
他扶谢异书躺下,谢异书不但不躺,还遥遥地冲阿笋一招手,接过阿笋手里的粥,搅和搅和,对顾子言道:“啊。”
顾子言:……
阿笋功成身退,顾子言对着喂到嘴边的粥,总算开了金口,咽下去了一勺。
“殿下,我自己来。”他伸手去接谢异书手里的碗,被谢异书侧身躲过:“啊——”
顾子言只能就范。
一碗粥下去,谢异书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睡觉,顾子言替他掖好被褥,在床边守着他睡着。
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这期间谢异书稍微动一下,顾子言都能及时把他的姿势摆正,不让他乱动伤到脖子。
守到上朝的时辰,顾子言才会离开,换来阿竹和阿笋。
顾子言似乎不觉得累也不需要睡眠,这一整个月,日日都是如此。
今晚的那碗粥却让他翻了车。
他在床头忍了许久,最后还是吐了出来。
即便动静已经很小,甚至称得上无声无息,但谢异书十分巧合地醒了。
万籁俱寂,屋内漆黑一片。
谢异书以为是阿竹,抬手敲了敲床板,正要起身就被人按住了。
顾子言的嗓音泛着潮意:“吵醒你了?”
听见是他,谢异书先是有些疑惑,但那股疑惑很快被担心取而代之,他翻身下床,摸了摸顾子言的后背,嗓子眼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有点着急,喉咙都开始疼痛。
顾子言趴在床头,已经不能维持笔直的坐姿,整个人蜷在一起,脊背有些抽搐,谢异书转身就要出去找人,被顾子言制止了。
“殿下,抱一下就好了。”
黑暗中,他朝谢异书张开双臂,谢异书僵在原地,缓缓地被他揽进了怀里。
他在顾子言后背写字:“你哪里不舒服?”
顾子言道:“做噩梦了,不过已经没事了。”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抱了许久,最后,谢异书慢慢蹲下身,抓住了顾子言的手。
【不怕了】
顾子言一愣。
谢异书继续道:【不怪你,不管是十岁那次,还是这次,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顾子言抓住谢异书的力道遽然加重,眸子里难得张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