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像是一汪死水,外界的如何都激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不知,自己的死,会不会是个例外。
。
登州驿馆,
刘曜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公文密报,不时呷口茶水驱散困意。
但今晚不知怎的,横竖就是看不进去,心里躁得慌。
他伸手拧了拧眉心,费了这大半年的功夫,登州造假币一案终是尘埃落定。
心间的一块大石头落下,按说本该是轻松惬意的时候,可刘曜却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近日他的右眼总是跳。
民间说法,右眼跳灾,
刘曜素来不是迷信之人,可架不住这眼皮一直跳,跳的他心底真有些发慌。
困意渐渐袭来,刘曜支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本打算小憩片刻,然而刚要睡着的一刻,外间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紧接着,他的随从侍卫长明推门而入,“殿下。”
“外面什么事?”
“太子殿下派了影卫传了口信,让您即刻动身回京。”
刘曜微怔,神色有些意外,“是有什么要事吗?”
长明想起方才影卫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妃那样好的人,真就……
见底下迟迟没有回音,刘曜抬起眼,有些不耐,“究竟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长明顿了顿,“殿下,王妃……怕是不太好。”
刘曜本涣散困倦的眼神忽的深邃而又犀利,语气沉沉,“你说什么?”
长明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个中隐情属下也不知,影卫只是说王妃重疾缠身,太医诊脉,已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
……
座上久久没有动静,安静的近乎诡异。
长明耐不住,缓缓抬头看了眼。
但见刘曜怔端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
长明:“殿下……”
不知过了多久,座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嗓音低哑,听不出什么情绪,“一派胡言!”
王妃尚在盛年,如何会重疾缠身,更遑论药石无灵之谬论!
长明:“来的那影卫和属下颇为相熟,因此多说了几句,世子和郡主都吓坏了,哭作一团,府内急需殿下回去主事。”
长明言之凿凿,刘曜没有办法再自己骗自己。
天下没有活的不耐烦的人敢造他府上的谣。
只是……
苏氏……
患病、油尽灯枯、药石无灵……
这几个字像一块又一块的巨石,重重的砸在刘曜心头。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