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一向漂亮又鲜活,
如何会在还这般年轻的时候患上恶疾。
心里千般疑惑万种不解,刘曜猛地起身,脸色看上去似乎稳住了神绪,“回京。”
长明诧异,“殿下……”
不待他说,刘曜已匆忙飞快的冲出房内,亲自牵了坐骑,随即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长明带着一队近卫紧随其后。
登州到京城,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四天四夜;
来时即便肩负假币一案的重任,刘曜也是不急不躁,徐徐图之;
不曾想如今返京会是这般境遇。
如今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疾风吹在脸上,仍是冰凉入骨,但刘曜却好像丝毫不觉。
他脑海中全是长明的那些话,
但他不信,不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他出门时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会忽然就生病了,还病得那样重?
府里的下人、宫里的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挥动着马鞭,只想着快些、再快些,
只恨不能瞬间转移回到家中。
有那么一瞬,他脑海里闪过一丝极为荒唐的念头,
他希望这是苏氏诓他回家的戏言,为着大哥交代下来的案子,他出门在外已有半年多,她定然牵挂至极以至心生不满。
就像二嫂那样,只要二哥晚归或者什么不顺心的,她就装病吓唬二哥,明明是极幼稚的把戏,二哥却偏偏每次都吃这套。
即便内心深处他比谁都清楚,苏氏不是二嫂那般刁蛮骄纵的性子,
她素来最是端庄识大体,是万不可能在他公务在身的时候骗他回家。
可即便知道,他内心也抱着一丝残存的希冀,
他许苏氏任性骄纵这一回,
事后也绝不会追究,只当她忧心思念于他,
绝不生气,
绝不!
苏氏,骗他一次,拜托。
。
苏妧的病情越发严重,如今已是起身都不能,日日只在榻上躺着。
昭王妃生病的消息瞒不住,
自胡太医来王府把脉确诊后,王府内日日都有人来探望。
苏妧一向与人为善,又貌美贤良,人缘很是不错。
即便是平时偶有拌嘴不快,人之将死,很多事也都不那么计较了。
就连一贯针锋相对的靖王妃、祁王妃,在苏妧的病榻前,也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妯娌间,虽会掐尖要强争个高下,可她们从未想过害谁,而且家里男人不体贴的时候,也就彼此间能说个知心话。
如今乍一面临生死,怎不让人伤怀流涕。
苏妧已经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几分了,几句话便要伤很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