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不是告诉过你,你父王是去办件十分要紧的事。怎么?琛哥儿想父王了?”
“不是。”刘琛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终是忍不住哭了出声,“伯伯,我……我母妃生病了。”
刘暲慈爱的替侄儿拭去眼泪,以为是弟妹生了小病,六弟不在,家中无人主事,吓着了孩子,“无妨,伯伯这就宣太医去替你母妃诊治。”
“不,伯伯,母妃病的很重,您让父王回来好不好?”
刘暲以为琛哥儿闹小孩子脾气,低声哄道:“傻孩子,你父王又不是太医,回来又能做什么?”
转而对身边的侍卫,“传孤的旨令,命胡太医和方太医速速前往昭王府替昭王妃诊病医治。”
还未等侍卫前去传令,就见一小太监进殿内禀报,“启禀太子殿下,胡太医求见。”
刘暲大手一挥,“宣。”
胡太医步履匆匆,额间甚有汗迹。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胡太医免礼。孤正要找你,方才昭王世子和孤说,昭王妃病了,你速速前往昭王府替王妃诊治,不得有误。”
胡太医拱手拜道:“启禀殿下,老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刘暲:“哦?莫非胡太医已然知道此事?”
“殿下恕罪,王妃此前一直找的是民间大夫,所以太医院对王妃患病之事一无所知。昨日臣下值回府恰路过昭王府,看到城中仁心堂的大夫从昭王府出来,那大夫是民间小有名气的肺疾圣手,臣唯恐王府有贵人生命垂危,便跟去了仁心堂一一打听。”
“再三追问之下,那大夫才说了实情。说是王妃再三迫令,不许外传。”
刘琛抓住了胡太医话中的关键词“肺疾”,“肺疾?你是说我母妃患的是肺疾?”
胡太医:“回世子,的确如此。且按那大夫的说法,王妃……”
望着胡太医为难不忍说道额神色,刘琛深吸了口气,“母妃如何?胡太医你继续说。”
“老臣没有亲自去替王妃诊过脉,所以不敢妄言;但若依那民间大夫之言,王妃已是……药石无灵。”
!!!
刘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刘暲及时扶住了他,“胡太医,旁听为虚,孤命你立刻亲自前往昭王府去替昭王妃诊断。”
“臣遵旨。”
刘琛本想也立刻回府,可现下他腿有些发软,刚迈了个步子,就差点摔着。
刘暲将侄儿扶起,替他理了理衣冠,“琛儿不怕,太医已经去了。”
刘琛扑倒刘暲怀里,闷声呜咽,“伯伯,琛儿怕。琛儿不想没有娘。”
刘暲蹲下身,从宽袖中掏出方帕,动作轻缓的替琛哥儿擦去泪水,“宫里太医医术超群,定是可以治好的,你切莫吓自己。”
琛哥儿抿了抿唇,望着面前和自己父王眉眼颇为相似的太子伯父,几次欲言又止。
孩子心性全在脸上,刘暲哪里看不出来,“有什么话便和伯伯直说。”
琛哥儿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也知父王既许久未归且又是奉太子伯父之命,那此行定是非同小可的事。
事情一日未处理好,父王定是无法回京。
可方才胡太医的话犹在耳畔,
万一母妃真的病重,父王来得及赶回吗?
且就算母妃病得不重,妻子生病,丈夫也不该不在身旁。
这样想着,琛哥儿试探的开口,“伯伯,您能让父王快些回来吗?”
刘暲闻言只当琛哥还在害怕,伸手拍了拍琛哥儿的肩膀,“不要多想,且看胡太医怎么说。”
刘暲亲自送刘琛回了王府,二人刚来到王府的后院,就听得一阵哭声。
琛哥儿听出那是宁姐儿的声音,忙冲进了屋内,刘暲自是不好进弟妹的卧房,恰此时胡太医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