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妻主责罚。”
“哪只手抢的?”
暮泽低着头,隐藏起眸中氤氲的水雾,只是默默地把左手递过去,摊开掌心放在她面前。
犯了错,就得认。
苏忆桃宁愿暮泽在她手里吃亏,也不愿让他来日犯下不可挽救的滔天大错,折在敌人手里,被世人诟病侮辱。
………
挨了一顿,暮泽的脸有些泛白,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牙齿更是紧紧咬着嘴唇,就连把嘴唇咬破了也没有发觉。
一缕血线从唇边落下,苏忆桃忽地用拇指摩挲着他干枯的唇瓣。
“疼?”
“阿泽……还能忍受。”
苏忆桃捻着灵气,抚平他唇角的伤,眼里带着无奈与宠溺,“怎么就是不会认错呢?”
暮泽并未察觉到唇角的异样,只是眸底写满落寞,有些酸涩地狡辩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
“阿泽当然不是故意的,你是我的。”苏忆桃重新端起尚未饮尽的茶盏,小口慢酌。
“臣不焕是本宫名义上的侧君,去给他道歉。”
“啊?”暮泽顿时不乐意地昂起头,有些哽咽,“凭什么!我不去!你打死我吧!”
苏忆桃噗嗤笑出了声,这小崽子胆子可真大,可惜就是笨了点,“不道歉也行,只要你经得住一百板子。”
一百?
那他的爪子还能要?
暮泽用右手捧着左手,晃晃荡荡站起来,眼中水雾更浓,“我去道歉。”
苏忆桃略微颔首,示意他去,随后便看向铺在桌案上的契书。
暮泽失魂落魄地离开雅室,在门口踌躇了好久,一番纠结,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臣不焕的院落。
心生嫉妒,悲催的暮泽
苏忆桃行事,从来不需要向谁解释。
忤逆于她,就是罪过。
臣不焕还未走进房门,就看到暮泽站在外面发呆。
“阿泽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像一只没有爪牙的猫咪,不存在任何危险。
然而这种人,往往是最危险的存在。
暮泽回过神来,朝他行礼,“方才雅室中多有冒犯,请臣侧君原谅。”
臣不焕本非斤斤计较之人,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眼里,一笑泯恩仇。
“阿泽公子说笑了,你我共同侍奉妻主,本该和睦相处,况且公子并无冒犯之处。”
“公子请回吧。”
无论人前还是人后,臣不焕永远端着温良的性子,在这池暝皇府谨言慎行,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