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洛日的眼泪落到地上,将地上的尘土拍起小小沉浮。典录自顾自地说完,这才注意到洛日哭了。
典录顿时慌了,碗筷手滑又掉落到椅子上,却顾不得,语无伦次道:“阿日,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啊?怎么回事?”
洛日利落的用双手抹掉眼泪,抬起头,看着面前慌张着急的典录,骂道:“你就是个傻子,天下最蠢的傻子!”
典录只管痴痴的笑,洛日看他这样也被逗笑。
典录道:“其实我一直担心,大人见到我被打成这样,会去凌洲府大闹一场呢。”
“恪兄已经去过了,我拼命拉都拉不住。”
“啊!那……”
“没事,恪兄又被王和将堵回来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将庆华武和王和将连带着他们祖宗十八代活活咒骂了两个多时辰。”洛日的眼睛里闪着泪花,笑起来像是有星星。
典录点点头:“这件事,也就只有大人能做到了。”
“啊嘁!”正在吃饭的我打了一个喷嚏。
“肯定是那两个货在骂我,我得骂回去!”我心想。
典录一大早就去凌洲府请辞,噼里啪啦一顿板子下来,典录硬生生挨了下来,还能自己走回家,其他人见了也是蠢蠢欲动,早就想逃离这虎狼窝了。尤其是纪然,立刻也提出请辞。只是他们都没想到,纪然挨了板子后,竟然好悬把命送在这,好在医治的及时,才保住了命。其他人看到这种结果,又都不敢吱声了。
我听说这件事,又连去纪然家看他,请医抓药,已经将我身上最后一点银两耗光了,好在命保住了。
这边郎中刚走,纪然还没醒,那边凌洲府又来人了,是王和将带人来了。
“王和将,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我知道他们来肯定没好事,急忙想将他们赶出去。
“大人的火气不要这么大嘛!人家都说,宇大人的脾气是最好的!”
“我的好脾气不是给你这种人的!”
“大人,小人今日前来不是来与大人争辩的,是来找纪然的!”
“你找他能有什么好事!他还没醒,这不是你亲手打的嘛,你还不清楚?”
“纪然没醒也无妨,杨留不是在嘛,也一样的!”
杨留抱着孩子站在一旁,恶狠狠盯着王和将道:“你要干什么!”
王和将转身对杨留道:“纪然请辞,板子已经挨了,但钱还没交呢!”
“什么钱?挨板子要什么钱!”
“大人您离凌洲久了,难怪不知我们监司大人定下的新规矩,凌洲府衙役主动请辞,除了要挨板子,还要罚半年俸禄!纪然他还没交呢!所以小人才找过来的!”听了这话,我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还要不要脸啊!这板子打了就算了,还要交罚金!我不过离开凌洲一年,凌洲府就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主动请辞还要挨板子交罚金,是不是姓庆的穷到没钱买棺材了!”
王和将听我说这话也不恼,依旧淡淡说道:“大人心里有气是难免的,可毕竟凌洲府现在是由庆大人说了算的!大人纵使不喜欢,哪又能怎么样呢!纪然的罚金还是要交的!”
杨留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心中有气,淡淡说了一句:“没钱!”
王和将没再说什么,只是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边说道:”你们这房子……没有房契的吧!“
杨留狠狠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收回凌洲府的房子!怎么,不可以吗?“
”不行!”我呵住王和将,“他们现在就剩下这间房子了,你把房子收了,让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哪?”
“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了!”王和将双手一摊,我却无可奈何。
“太阳落山之前,我会来收房子,你们尽快收拾吧,倒是要是没收拾完,叫人扔出去,可不好看啊!”
我急着扑过去,“太阳落山!现在都什么时辰……”
可不等我说完,王和将带着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