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绥点点头,携锦豹儿去了。
赵绥绥到时,沈溟沐正坐在西窗下用粥。身上仅披一件薄衫。
赵绥绥问过好,在他对面坐下,“已经晌午了,小舅舅怎还吃的这样清淡?”
“方起,看似午饭只能算作早饭。”
昨夜彻夜未归以至今朝晚起。赵绥绥心上下定论。
苍猊此时摇着大尾巴走进来。
赵绥绥冲它招手:“苍猊。”
苍猊采也不采,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到沈溟沐身旁,趴下来。下巴垫席子上,尾巴犹自摇摇甩甩。
“姐姐叫你没听到吗?”沈溟沐目光下顾,“过去陪姐姐玩。”
赵绥绥不是很能接受“姐姐”这个称呼。没等婉拒,苍猊支棱起四肢,懒懒走过来,在她身旁躺下。
它的毛像缎子一样光滑,摸起来手感极佳。两颗黑曜石似的眼睛不住往边儿上矮几上飘,赵绥绥取过几上点心,“可以喂它吃吗?”
“别太纵着它,一两块即可。”
赵绥绥送到嘴边,苍猊一整块吞了,渣子窣窣落到席子上,被大舌席卷。苍猊舔完席上碎渣又来舔赵绥绥的手。
狗舌又大又软,覆盖她整个手心,舔得手上净是湿漉漉口水,慌的赵绥绥忙道:“别舔了,别舔了。”又禁不住痒格格笑。
“苍猊!”
不高不低的一声呵斥,却足以叫苍猊明白主人的态度。
乖乖退到一旁。
赵绥绥笑声一时止不下来,忽然感觉手上温温热热,睁开眼睛瞧,原来是沈溟沐在给她净手。雪白绣兰花的棉帕子,从手心到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致地擦拭。
擦得赵绥绥怪不好意思,“谢……谢谢小舅舅。”
“都叫舅舅了,还谢什么。”他笑着刮了一下她鼻尖,“要擦手脂吗?”
“嗯。”
“有桂花味儿,兰花味儿,柰花味儿。选一个。”
“兰花味儿。”
手脂盛在白瓷小盒里,膏体淡绿,沈溟沐以指尖挖来一点块,抹在赵绥绥手背上,自己的手背反覆上去,匀称揉开,连指尖也涂匀了。
手脂润泽,涂完以后白嫩透光,凑到鼻子下闻,果真是清新淡雅的兰花香。
赵绥绥芳心可可。
“小舅舅今年二十七岁?”
“二十八岁,两天前刚过的生辰。”
“咦?怎么也不通知我,我都没有准备生辰礼物,就这样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