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夫妻间要做什么事她也清楚,但仅仅是微不足道的指尖相触已经足够叫她脸红心跳了。而他们是不是在做比这还要过分的事呢?
好奇怪,他明明是自己舅舅,她却过分幻想他的情事。赵绥绥觉得自己病了。她拉起被子蒙上头,极力摒弃心头的浮想联翩,强迫自己入睡。
临近四更天,终于睡了。直到天大亮也没醒。老夫人和杨氏早早去了城外的水月寺上香,见她睡颜香甜,没舍得叫丫鬟喊她。
饶是如此,赵绥绥也没能继续美梦。
锦豹儿将她从床上唤起。
赵绥绥一边打哈欠一边抻懒腰,“去水月寺么,你们回老夫人,叫她老人家稍等片刻,我洗个脸梳个妆就好来,饭可以路上用。”
锦豹儿道:“老夫人她们早走了,我叫小姐乃因一件喜讯。”
贴着赵绥绥耳朵细语数句。
讲完,并未从赵绥绥脸上看到意料中的喜悦之色。兀自疑惑。
赵绥绥则问她:“谁来知会的?”
“庆风啊。”锦豹儿回,“他不敢叫门房给小姐传话,托言认得我,叫我出去细细交代明白,我回来告诉小姐。”
“嗯,我知道了。”
“那我服侍小姐梳妆?”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赵绥绥仿佛真有几分倦怠似的躺下了。
锦豹儿出去,见到小狐不禁跟她嘀咕,“你说小姐怪不怪,前一天还一心盼望着见沈大人,如今沈大人派庆风来请她,她又不见了,蒙头大睡。”
小狐反问她:“庆风过来为什么找你没有找我?”
“嗯?”两个问题跨度过大,锦豹儿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找我没找你,我们两个谁传话不是传?”
“你们两个在外面都说了些什么?”小狐语若质问。
“没……没说什么啊,只说了小姐的事。”
“除了小姐的事呢?”
“除了小姐的事……”锦豹儿努力回想,“哦对了,他说我比上次见丰腴些许,越来越像我家小姐了,可是,小狐你说,我丰腴了吗?明明没有啊!”
“哼。”小狐负气而去。
锦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赵绥绥说要睡觉,又哪里睡得着,不过怄气罢了。以不见表达自己的小小不满,暗自想一会儿,他压根儿不知道她知道他逛妓院一事,纵算她不去见他原因只会被理解成其他什么,而不是她蓄意的怄气。
还有就是,她干嘛要跟长辈怄这种气?
她理解成自己尚未从原先的对沈溟沐的那种小女儿情愫里转变过来,这时候更得多相处了,借此找回童年时期的亲情。
寻思完,赵绥绥从床上爬起来,梳妆、换衣、用饭。
一切准备就绪,叫上小狐锦豹儿,前往沈宅。
小狐蔫耷耷,向她告假:“叫锦豹儿陪小姐去罢,恕小狐身体不适,不能随驾小姐左右。”
“你身体不适,哪里不适?要不要紧?”
“许是早上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过一阵儿就好了,没什么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