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绥:“……”
赵绥绥拗不过朱樱,到底随她去了。两人到了钱府,被告知钱若眉在前厅陪客,叫她们在花厅稍坐。
朱樱坐不住,拽着赵绥绥去逛花园。花园里遍开牡丹芍药,好不雍容。
“唉,怎么家家府上植牡丹,看来看去就那几种,好没意思。”
“牡丹是风尚,再说这季节也只有牡丹芍药了。”
“我家园子也净是牡丹,朝也看暮也看,令人生厌。”
“国色天香的牡丹也令人生厌,真不知什么花叫人百看不厌。”
忽有男声接着朱樱话茬儿发出一声喟叹。
朱樱赵绥绥循声望去。只见假山后转出两位郎君,其中一个二女皆识,乃是钱若眉的兄长,户??x?部侍郎钱曾。另一人青衣白裳,仪容清隽,细看甚至有几分秀色。
说话的正是这位秀色可餐的郎君。
朱樱见那郎君姿色可人,上赶着问:“钱大哥哥,这是和谁游园呢,也不在房里陪嫂子。”
“我姑母家表弟,岑彧。年方二十又一,至今未婚,两位小姐谁看上了赶快领走,好了却我姑母的一桩心事。”
说的朱樱赵绥绥都笑了。
钱曾又向岑彧介绍二女,岑彧对朱樱反应平平,眸光落到赵绥绥身上时蓦地一亮,主动道:“赵小姐的名字可是取自‘有狐绥绥’之句?”
赵绥绥应道:“我娘好读《诗经》,我的名字确出自此句。”
“赵绥绥……”岑彧不禁喃喃念起,“真是好名字……”
赵绥绥螓首微垂。
钱曾拿手肘碰岑彧,“又痴了,小姐的闺名也是你随便念的。”
岑彧赔礼道:“是我唐突了,小姐勿怪。”
赵绥绥团扇遮脸,未应。
“久候了,今日姑妈来,聊得高兴,好不容易才脱身。”
钱若眉芳踪一至,光彩烨烨羞百花。妆容画得一丝不苟,衣裳服饰也是簇簇新,容光焕发,哪里有一丝一毫的落寞之色。
携众人凉亭里坐下,好一番畅聊。其间岑彧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瞟向赵绥绥,但凡赵绥绥有所察觉,他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佯装看风景。叫赵绥绥好不自在。
朱樱也不自在,借着钱府有客的由头,拉着赵绥绥早早告辞。
出了府门,和赵绥绥畅所欲言,“这个钱若眉,想看她一次笑话真难。”
“小雀说她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纵然心中万般失意,绝不在人前表露分毫。”
“小雀所言极是,难怪她来都不来。”
没有随从跟着,两人沿街漫步,恣意无比。经过一座二层小朱楼时,朱樱停下脚步,兴奋低喊:“快看,是名妓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