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叫她爬到你头上去,方才你做小姐都没说话,她抢在你前头说,哪里有把你放在眼里。”
恰逢锦豹儿斟茶,听见他这番言论,一边斟茶一边歪头看花。
茶水满溢出来,沿着桌面沥沥流淌,浇向宋文瑄怀间,惹得他尖叫起身:“我的衣服,你这蠢丫头,怎么斟的茶。”
锦豹儿抱着茶壶退开:“抱歉啊,宋公子。”
宋文瑄看着衣上水迹,气得脸都绿了。那团水迹好巧不巧,正位于裆部。
饶是赵绥绥厚道,也忍不住莞尔。
回到闺房,讲给小狐听,小狐也跟着乐了一回:“后来呢,怎的解决的?”
“拿扇子遮着回去了。”锦豹儿掩嘴笑。
小狐捏锦豹儿团脸:“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赵绥绥故作严肃地训她们:“只纵你们这一回,再有下回我可要罚了。”
“小姐要怎么罚我们?”
二人四目滴溜溜盯住她,赵绥绥板着脸孔道:“左右不会轻饶了你们。”
“我不信,小姐才舍不得罚我们。”
二女团团娇笑。
赵绥绥看见她们笑,绷不住也跟着笑了。
小狐忽地捧过锦盒:“宋公子虽不可爱,送来的绒花倒是极可爱,小姐且过目。”
锦盒分成四格,每格里皆躺着一支绒花。分别是海棠、芙蓉、合欢、腊梅,绒丝蓬松,绒绒可爱,当中点缀珠翠,几可乱真。
“这几朵绒花冬日里戴来再合适没有了,配一条狐狸毛披风,又好看又暖和。”
赵绥绥道:“我记得你们没有绒花首饰,这四朵绒花你们拿去分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谢谢小姐。”小狐反应最捷,“我要合欢和腊梅。”
锦豹儿原本就中意海棠和芙蓉,两人分得十分和谐。
也不等冬日,当下簪上,着实玩闹了一场。
赵绥绥空下来,想起来有些日子没见过班雀了,正打算过班府与她叙叙。班雀的贴身侍女鳞儿忽然找来。
神色惶急:“赵小姐,您快去看看我们小姐吧,简直哭成了泪人,我们几个丫鬟怎么也劝不止。”
“好端端,哭什么?”
“小姐去东宫见太子,和太子吵了一架。”
赵绥绥不及问细节,忙忙地去了。
到了班府,班雀闺房,果见她伏案而泣,丫鬟们团团围着她,手足无措,反遭她责骂:“滚,都给我滚出去,哭也不得痛快地哭。我又不是寻死上吊,一个个小姐长小姐短地做什么,生怕怄不死我。”
丫鬟手足无措着,见赵绥绥进来,流水般让开一条路。
“好厉害,哭着也不忘骂人。”
“讨厌,你来做什么。”班雀忙擦眼泪。
“看你哭鼻子呀。”
“坏丫头。”
丫鬟们相继退下,赵绥绥无所顾忌地问:“说说吧,和太子怎么了?”
“都怪那个沈溟沐,万万没想到,太子居然为了他和我发脾气,责怪我嘴巴不严,到处宣扬他的事。哼,怪得了我么,他不做下那种卖主求荣的事我纵是想宣扬也没有机会呀。”
赵绥绥胆战心惊,“莫非你把沈大人绑架过我的事说出去了?”
班雀心头一虚,兀自嘴硬:“我只和朱樱钱若眉她们说过,谁知传得遍京城的小姐们都知道了,小姐们知道,郎君们便也知道……”
“怎可如此,你叫沈大人日后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