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绥茫茫然无所分辨。
班雀好奇道:“沈大人这样的出身,后来竟官至太子洗马,当真离奇。”
“谁知道他怎么攀上了归仁翰的高枝儿,做了他的螟蛉之子。”赵老夫人嗤之以鼻,“倒也不奇怪,那孩子在府里时就表现出不一般的野心,瞅着比同龄孩子多几百个心眼子。”
“他??x?绑架了绥绥,府里没有把他送官吗?”
“怪我那儿子心慈面软,想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教训一顿撵出府去,并未扭送官府。”
“原来是这样啊……”班雀喃喃念叨,见赵绥绥神思不属,摇着手道,“差点忘了,你不说要绣个荷包送我嘛,走,咱们去选个花样。”
“去罢去罢,你们女孩家一处玩去。”
“改日再来给老夫人请安。”班雀拖着赵绥绥,告辞出来。
赵绥绥回到闺房,立时瘫软在椅上。
“真想不到,沈大人竟还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瞧他今日的人品行事,再想不到心肠那样恶毒。”
“他从前不好,不代表以后不好,说不准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班雀不认同赵绥绥,“你太善良了,总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假如当年赵太傅没有及时发现,解救你回来,你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遭罪呢。”
“可是……沈大人真的不像坏人啊……”
“他现在发了迹,自然得在人前装出一副人品良好的模样,这叫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赵老夫人说的在理,你们果断不能再来往了。哼,他明知与你的瓜葛,居然还能在你面前装模作样,城府真够深!”
突然惊呼:“哎呀,也不晓得太子知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不行,我得去知会太子一声,叫太子心里有个防备!”
班雀霹雳性子,要做的事一刻等不得,赵绥绥甚至来不及嘱咐她一声除了太子以外再不要对其他人讲她就跑没影了。
剩下赵绥绥,虽有小狐锦豹儿开导,到底郁郁了好几日。
赵绥绥并不知道,在她怏怏不乐的几天里,一则针对沈溟沐的流言迅速流传,不出几日,凡沈溟沐所过之处,议论纷纷。
14非议
宋文瑄递上拜帖,求见赵绥绥。赵绥绥本欲回绝,奈何拜帖是经她二叔赵深的手递进来的,她说什么也不能拂长辈的面子,勉为其难应了。
春深时节,园中牡丹竞芳,飞燕红妆、首案红、白雪塔、御衣黄等诸多名贵品种各展雍容,赵绥绥在花圃深处的亭子里招待宋文瑄,人面花面两两相映,光彩夺目,一时看呆了宋文瑄。
“宋公子?”
宋文瑄回过神来,递上一只锦盒,“母亲十分喜爱你的兰花,精心挑选了四朵绒花,说什么也要我亲手送到你手上。”
赵绥绥尚未发话,小狐心直口快:“上次小姐好心赠公子兰花,被公子说成定情信物,今次公子赠小姐绒花,叫小姐怎么敢接,没的又成了定情信物。”
宋文瑄到底年纪轻,被抢白得面红耳赤,“定情信物原是几个朋友打趣的说辞,我也没想到会传成这个样子,绥绥你千万不要介意。”
“哼,我们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不介意。”小狐咕哝。
宋文瑄更加下不来台。
赵绥绥不忍见他尴尬,好言道:“小狐说话直,宋公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绒花我收下了,请公子代我谢过宋夫人。”
接下东西后递与小狐,叫她送回房里。小狐知道赵绥绥这是有意支开她,哼一声走掉了。
看她走掉,宋文瑄才敢说话:“绥绥你也太纵着这些下人了,不知道还以为她们是小姐,瞧瞧那脾气!”
赵绥绥道:“小狐和我一起长大,脾气是有一些,但是处处为我考虑。说的做的都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