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生这回倒并未遮掩:“祁温玉意欲谋逆!”
白郝闻声手默然一顿,却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未显得多少惊讶;“果然”
“外祖父知道?”盛婳心下不免一惊。
白郝敛眸抬头道;“圣上一直忌惮祁家,如今到底是养虎为患了。”
他年事已高,若是再年轻十岁,也掺和的动,可如今他猛然抬头看向陆焉生道:“你去安排吧,我与婳婳总不好拖你后腿,叫你分心!”
本以为叫白郝同意,许还要费一番口舌,未曾想竟是如此顺遂,陆焉生心口确实大大松了口气,冲着白郝叩首道;“那请外祖父即刻动身!”
“这样急?”盛婳一愣。
陆焉生安抚一笑:“是。”
盛婳见此心不免一紧,心中便了然几分。
雪夜下,白郝盛婳两人很快已拾掇好,白郝率先上了马车,盛婳站于马下看向陆焉生。
陆焉生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与大氅,无需灯火照亮,雪夜下脸已被这清白遍地照亮。
盛婳还未出口,陆焉生看了眼车上便道:“盛平下毒谋害圣上,有意与盛白两家同归于尽,祁家以此做文章,力压太子一头,太子被束,百官群起站队祁家,眼下局势颇困,至于你兄长,我必竭力护他安危”
只言片语便将此刻局势说了个明明白白,盛婳眨了眨眼睛,眼里亦有困惑:“我本以为你会”
陆焉生抚了抚她发间被封穿乱了发丝,莞尔笑了笑:“我与你说,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情”
盛婳抿唇只是问道:“我能做甚?”
陆焉生点了点头道:“祁家知道你是唯一软肋,我与你分说这些,便是想要你护好自己,陆家已安排妥当,你且记着”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来,递给了盛婳:“接下来几日,你我未必有机会相见,若是我四日都还未归,将这封信件送到甘宁寺,去寻南桑!”
盛婳听出眼下之意,眼里不禁泛着泪花,她拿着信件扑进陆焉生怀中:“陆焉生,我等你四日,若是你不来寻我,我便去寻你!”
话里带了几分决绝之意。
陆焉生看闻声一滞,深深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许多复杂,须臾之后听他深切道:“好,我定安然归来。”
这拥抱并不长久,只不顾须臾便听他道:“走吧。”
盛婳点了点头,从他怀中撤出,陆焉生攥了攥拳头,扶着盛婳上了马车,似又想起什么叮嘱道:“若是楚斟来寻你,你切记莫要理会!”
盛婳愣了一瞬,眼底生过惊愕,瞬间便猜到了甚,看向陆焉生的眼神更显担忧,重重点了点头便钻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