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闻声瞳孔微缩,只是不过须臾便又恢复如初。
他淡淡开口才道:“我可以助你,但若是你事成,需得饶白家老少性命……”
祁温玉眼里皆是不解:“你为何非要如此!”
他看向轻烟屡屡的香炉道:“白首辅为大厦殚精竭虑几十余载,这样的人你怎下得去手,还是莫要造孽才好,且他威望极高,若是当真受你为难不得善终,想来即便你足厚如愿,也未必能得人心。
祁温玉叫他怼的哑口无言,却又毫无办法。
祁年见此已自顾自起身,只留祁温玉一人在原地,待走出了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声低吼,祁年只是顿下脚步,看向烛火冉冉的书房,眼神复杂至极。
楚斟与齐甫两人相伴离去,两人站在祁家门前,齐甫开口道:“瞧出来没有?”
楚斟颔首似笑非笑:“将军他心确实善。”
齐甫嗤笑一声:“一杀神心善,才是可笑。”他顿了顿又道:“那著听可有法子再撬出什么来?”
楚斟摇头:“倒是出乎意料衷心。”
齐甫有些失望,楚斟却忽像是想起什么来,看向齐甫道:“也不是只有他可用。”
“什么意思?”齐甫问。
楚斟眯了眯眼眸笑:“劳大人带焉生去趟监牢”。
便是陆焉生有意隐瞒,这事也是隐瞒不下去的,回府时盛婳已知晓一切。
白郝知晓盛栢被抓,险些直接奔进皇宫质问,但细细一想,宫中圣上已病下,哪里还有人能去问。
他一脸焦灼坐在案牍前,盛婳亦是一言不发,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两人皆抬头看去,眼里皆是焦灼,见是陆焉生,白郝眼里闪过希望,忙迫切问道:“栢儿如何!”
烛火下的白郝,尤显得苍老,身姿佝偻还有几分浮肿,他心募的一疼,不禁想起前世这个关头,那时他身边已无一人能相助,许比现在还要无助。
盛婳亦是走到他跟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兄长他”
陆焉生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按了按已示安抚,看向白郝道:“外祖父放心,兄长只是陪同问询,我已交代过了,定能安然无恙!”
白郝闻声才轻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盛安他,为何要如此!那可是他亲生儿子,自己谋逆也就罢了,为何非要攀咬自己儿子,狼子野心,当真恶心!早知如此,我,我定不容他与荷儿成婚!”
白郝颓唐又坐了回去,陆焉生闻声只是抿了抿唇,与盛婳对视一眼。
盛婳了然,只得将话咽在肚子里,陆焉生开口道:“外祖,可否劳你们回陆家暂住些日子……”
盛婳心咯噔一下,白郝反应更大,猛然道:“你莫要瞒我!是不是除却这些,还有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