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公将宗淑端过来的茶水又是一饮而尽,
“此次长宁节其实金玉其表,根本是徒有其名。”
说到这里,睃了宗淑一眼,宗苏一凛急忙说道,
“学生不敢传之于外!”
“某知你谨慎,但告诫你还需心怀敬畏!”
惟公继续说道,
“长宁节表面上花费三五百万贯,其实实际花费只百万贯,于是几方筹措便有了八百万贯的军资,若是添上咱们丹南路的陆续缴获还有仝家的供奉,便有了千万贯可调用。”
惟公更是说出来更多秘辛,
“幸亏此次有了仝家,原本打算是指望蛇继先的,且不说这次东面缴获,其实横幼璋已经清缴出来一批不在账面的酒水,这些都是要发卖给大晟的,你可知为了什么?”
“莫非咱们是以此除了采买还赊贷了粮秣?”
“正是如此,只这些赃物便为咱们筹集三百万贯的粮秣,还有两百万贯的兵械!”
惟公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憋坏了,又是一番耸人听闻的秘闻说了出来,
“故而这大綦为何急着遣使来此?”
“不是说那天眷公主?”
“天眷公主是天眷公主,凰帝是凰帝,须知凰帝当了这么多年天子,南征北战也是花费巨万,总要有些进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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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不解,听闻大綦这几年正是因为财匮力绌,才不得已罢兵四方,这时节不正该休养生息吗?”
“你只知道大綦穷兵黩武,却不知晓这綦人也是做买卖的老手,大綦此时节便要一窥咱们的虚实,打算让咱们大肇向他们举债!”
“向大綦举债?”
“你以为此事如何?”
“学生以为此乃好事,若是咱们拿了他们的钱财,他们当然不能坐视咱们战场失利,如此东丹等于是三面受敌,说不得这消息传出去,东丹便知难而退了!”
“你啊,这一番话倒是暴露了你的小儿成色!”
听了惟公的调笑,宗淑不以为意,反而着实有些不解。
“若是咱们拿了大綦的钱,只怕拿的越多咱们战事越是艰难!”
看着宗淑一脸困惑,惟公也是详细解读,
“莫要以为大綦心向咱们,他们分明是两边下注,而东丹能输的实在有限,便是东丹输得干干净净,对于大綦只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收获,真正能满足大綦野心的只能是咱们大肇,以如今局面,咱们不能露出底子,更不能驳了大綦的脸面,则无论如何都是要贷一笔款子的,只是咱们拿捏好程度,又能将天眷公主的心思捋顺了,如此咱们才能放开手脚,只需盯着东丹即可!便是大晟,好似调如蜜的交情,若非这笔进项满足了龙氏的贪念,咱们也不能不提防着!”
惟公仔细的说道,
“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盟好,都是恨不得把咱们吃的干干净净的豺狼虎豹罢了!世衡,你如今已经在这浊流中,好好把握稳当了!切不可以为人人都把家国一体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