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之兄,你手下堪战之人有多少?”
“衡甫兄,我这区区一县,能有什么堪用兵马,之所以设计请二位威逼此人出来,便是打算四两拨千斤,如今图谋广济军实在是以卵击石,毕竟这是军城,城里少说也有两千敢战之兵,咱们是否请示惟公调兵?”
营丘栿摇了摇头,
“如此一来,那便是一场大战,剿灭贼兵不在话下,却也难免折损元气,须知咱们现在聚累军资可是为了应对北面战事,这里战事一启,只怕殃及北面局势!”
风鸣倒是一句话不说,犹如入定一般,这二人焦躁的踱来踱去,这才发现还有一位竟然是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饶是营丘栿也是没好气的说道,
“清鹏,你倒是洒脱,这副泰然可是有了方略?”
岂料这句话才落下,风鸣微眯的双眸猛然张开,犹如雄鹰已经发现了远处的猎物般,言语依旧平静而澹然,
“衡甫兄,厚之兄,某确实有一法子,只是靠着某一人不成,还需二位兄台赞襄!”
“清鹏,何须客气,只管讲来!”
“依我之见,趁着贼人举棋未定,我便如昨夜一般,只带着十余精锐之士潜入广济军城,只要翦除首恶,再请军主用令,一切图谋便可烟消云散!”
堂上三人听闻此言都是不语,营丘栿却与其余二人思虑不同,那二人只当是鹏游蝶梦,说的是梦话罢了,但是营丘栿亲历昨夜之事,倒是思量着可行方案,当然前提是先搞清楚风鸣如何计较的,
“清鹏,广济军城规模不是永义城可并举,其中形势只怕已经突变,如今由慕远危如累卵,如何又能将你折进去?”
这话倒是巧妙,几个人的想法都拢到一处去,避免了言语乃至思虑上的冲突,果然元况与那军主也从不以为然转而满腹狐疑起来。
风鸣则依旧不紧不慢的语气,只是言语间的自信到让人多了几分信服,不同于同龄人彰显的更是少不经事的不羁,风鸣的冷静与自信显露的是超出年龄的稳练,
“军主自然是熟知城中人马安置与布防情形的,麾下找几个贪图功利却又有胆色的汉子应该不难,由他们领路,趁着军主出来的乱劲儿,咱们就潜入进去!”
顿了顿又说道,
“便是不乱咱们也帮一把,咱们麾下骑兵还有一都,加上乡兵巡丁,千百人便将广济军安置城外的部署往城里面赶,而由慕远敢于临危蹈难,必然有所倚恃,我以为贼人也不见得铁板一块,毕竟一支孤军,四下无依无靠,这广济军又无险可守,但凡有条活路,也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郎君言之有理!”
这军主率先赞同起来,
“我这军中其实也不过是几个副贰拉拢十余个节级掌握了局面,他们依赖的便是旧部与家丁罢了!”
“家丁?”
“正是,这些憨货不只吃空饷,还把许多好汉赁出去跑海上买卖,却又拿银钱调养了许多精壮汉子,这些人都与他们签了身契,却又安置军中充任正兵,于是便称这些人为家丁!”
“这不就是私兵吗?仅此一条便是谋逆大罪,势必株连三族!”
“确实如此,因此某才不与他们同流合污,这等事里,某是着实不曾参与其中啊!”
“莫在这里喊屈,我且问你,你可有把握配合风大郎君完成此事?若是你襄助有功,经抚司也不会亏待你!”
“必然能成的,我这麾下有四个好汉,都是有家有口的良人,也是守规矩的汉子,某只许下每人十亩水田,子弟中择一人充禁军正兵,便甘心为某效力,我能逃出来,其余人都是壮声势,他们四人才是某的倚仗!”
“如此便好!”
“且等等!”
元况急忙出言,他也有些计较,
“慕远那里是否想办法先联系上,否则吾只怕贼人伤了他的性命!”
“县尊不必担心!”
这军主一下子恢复了活力,话匣子也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