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骗我……”她喃喃自语。
“越满衣,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本宫骗你的地方?比之萧君怀如何??又比之那盐铁矿出事的通州知府如何??”
越满衣身?形一僵。
几滴泪珠滚热地滑过面颊,却没能让她的僵冷的身?形变柔软。
“被你害成傻子的妹妹,跪在本宫面前,求饶于本宫……为了你,为了你这?个心狠手辣害她的姐姐。”
越满衣仰起头,再回过头来时,脸上已经纵横眼泪。
她道:“那又如何??起初她们本来就不欲让我做家主!”
“哦。”晏长珺冷淡应声,身?形被狭小天窗泻进的光衬得?愈发挺峻、清隽。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轻而易举识破越满衣不堪一击的伪装。
“你的母亲不欲让你做家主又如何??”
这?才是最让越满衣痛心的事情。
纵然她不愿意让她做家主,纵然她手上沾满鲜血,纵然她带人囚禁了她们,纵然她将玄衣变成了一个傻子……
但?是母亲还是带着她的妹妹,跪在晏长珺的身?前。
只为求情,为她这?个极度不堪、极度卑劣的人求饶。
越满衣不愿再想?,她痛苦闭上眼睛。
滚烫的泪珠滑过面颊,此时此刻,她僵冷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暖意。
“为什么?”
晏长珺面无表情,后冷笑一声,说:“本宫也好奇为什么。”
“你这?么不喜欢她们,她们偏偏这?么喜欢你,”晏长珺哂道,“本宫比你更加好奇,所以……本宫放过你了。”
说完,她蹲伏下来,不顾洒金华裙沾染上尘埃泥土。
俊秀纤长的指节挑起越满衣的下颌。
越满衣只觉自己?快被那状若凤翎斜飞的眼睛一刺。
“少东家可千万要回去弄清楚,为什么她们要求情。本宫比你更为好奇。”
越满衣早已泣不成声,她几要无力瘫倒,“不,不,殿下,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晏长珺并不垂怜于她,她站直身?,“松开?。”
越满衣只能松开?手,继而吞咽凌乱的呼吸。
她长相颇为典雅,如今浸在泪水中,更像一副沾染润意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