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她并不?后悔这么?做,她只是后悔自己没成功、事情出?现了纰漏而已。
就像她小?时候常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能让当今天下最?厉害的人觉得她是个麻烦,越满衣自己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晏长珺要杀了她也?没关系。
杀了她却是最?好,反正她的母亲从来不?在乎她的死活,一心想要将家主?的位置传给玄衣。
越满衣自小?便受不?了,等到玄衣及笄那日,她带着?家兵冲进宴会,毁了妹妹的及笄礼,将她们统统囚禁起来。
赴宴的人并不?多,越满衣想要掩盖真相?还是不?难。
她们应当早就恨死她了,她现在死了,母亲就能名正言顺地将家主?之位传给玄衣,再不?用受她的折磨。
她虽是长女,但因?为出?生时母亲难产受了惊吓,母亲从来没有垂爱于她。
越满衣忽而意识到自己为何?泄密,她又问:“殿下是去找了满衣的母亲么??”
一定如此,她想起自己那时候随口编的理由,就是要回?去看她的母亲。
至今仍被囚禁看守的母亲和妹妹。
“嗯,我没有去找你的母亲,”晏长珺收回?了手中?刀刃,继而抱臂说,“只是顺便遣人调查了一下。而且,不?是本宫找你的母亲,是你的母亲来求本宫。”
越满衣闻言一惊,她难得地颤抖了身体。
“求你?”
晏长珺的轻轻颔首,“是啊,求本宫。你方才说得不?错,本宫起初的确想将你剥皮抽骨,或许这还不?够……这地牢起初仿设北镇抚司的监牢,折磨人的玩意把戏多得多。”
越满衣此时此刻一颗心吊起,提心吊胆地等晏长珺的后文。
“但是你的母亲写信来了,她历数了少东家从小?的事情,说你是越家的继承人,说你才华出?众,希求本宫放你一条生路。”
越满衣哆嗦着?唇,愣了片刻才道:“可是……她怎么?知道?”
“是啊,她怎么?知道?”晏长珺冷下脸,“或许少东家早就不?曾囚住你的母亲了吧?”
“她仅仅是为了让你放心,才陪你装腔作势?这一点本宫不?清楚。只不?过令堂还说,她愿意一命抵一命,不?知道少东家怎么?想?”
越满衣怔然。
她自以为的囚禁莫非只是虚幻?
终于直到她将死之时,嫌恶她的母亲竟然愿意要一命抵一命,换她的性命?
“不?,不?,怎么?可能……”越满衣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猝然抬头,却撞上晏长珺如冷刺的眸光。
她冷冷道:“本宫本想将你,剥皮抽骨。”
她动了她的人,自该有此下场。
放过你了(一更)
晏长珺的威胁之语并未让越满衣有更多反应。
她仍旧跪着,原本俊秀风流的面目终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像是薄冰欲断处的裂痕。
自被关入公主府地牢时,越满衣便自知自己下场不会再好。这?是她自己?要逞威风的下场。赢,她大可自豪高兴一辈子——当朝最为威望素著、声势赫奕的公主殿下的求而不得?,却落入她的手中。
输,也一样?,她也一样?要用一生来偿还。
被关押的这?段时日,越满衣从来不曾奢望过自己?能够踏出这?座地牢。除非是有人给她求情来了,可是她认识的那些人里面,有谁求请能够派得?上用场呢?
除非贺镜龄一朝清醒过来、恢复了记忆,念在她们当初同路之谊,替她求情。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毒箭的效用越满衣自己?最为清楚。没有她,贺镜龄恐怕一生都只能那样?痴痴傻傻。
……这?毒,已有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