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上?她们歇过?几次,她都没有跟着晏长珺同?时下过?车,也就没有碰到?这么多人跪下齐声喊话?。
但是贺镜龄清楚知道,这些人跪的是她的妻子。
她的妻子奇怪,但似乎又足够厉害。
“免礼,都起来吧,”晏长珺适时开口,打断了她们将行的大礼,“本?宫此前说?过?,平时不?用做这些。”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陈滢。
陈滢尴尬一笑,说?:“平常是这样,只是殿下此去有一段时日,臣今晨接了消息,便?想着备全礼数迎接殿下。”
“嗯,迎接,”闻言晏长珺忽而一笑,“你说?得不?错,备全礼数迎接。”
陈滢“啊”了一声,愈发琢磨不?透公主殿下的想法。
殿下辞去月余,她作为府中长史,带人迎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听见了,她们迎接你回来。”
手?被牵起的一瞬,轻音漫入耳中。
贺镜龄怔怔,见周遭无人有所触动,这才意?识到?晏长珺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迎接她回来。
她以前同?晏长珺是住在一起的吗?
贺镜龄想问问她,但看见这么多人,她又不?好意?思地?闭上?嘴,好在晏长珺给她戴了一层面纱,使?得她颊上?赧色不?曾显现过?多。
顺手?拉着她的手?,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
晏长珺牵着贺镜龄走入府门,跨过?门槛,穿过?一重又一重的门洞。
就像是那天晚上?,她满衣
晏长珺将贺镜龄带至殿中。
贺镜龄方在殿下,静静仰头一看,只见得雕梁画栋,鎏金嵌玉。
一路走来,她们都叫她的妻子……殿下。
有宫殿的人。
不待贺镜龄再做出什么反应,晏长珺已经拉人进殿。
石榴红的艳色、清新的素色裙摆依次掠过白玉门槛。
撩起穿过帘帏,贺镜龄缓缓坐下。
她好奇打量四周:四处陈设极为雅致。
还有一缕暗香丝丝缕缕传来,嗅闻着?味道张望,贺镜龄这才看清楚味道来源是一小?巧的鎏金莲花香炉,就放在一张小?桌上。
一道黑影倾来,晏长珺忽问:“卿卿在看什么??”
她颀长的人影挡住了贺镜龄的大半目光。此时此刻,她面上正含着?笑垂眸看向贺镜龄。
贺镜龄道:“我在看那个香炉。”
样式好看别致,所以她多看了几眼。
闻说“香炉”二字,晏长珺长睫微微一颤。不?须回?头,她都知道贺镜龄说的是哪个香炉。
自从她打碎了原来的香炉后,她便命人重新换了一个,也?不?再放在床边。
“哦,那个香炉啊,”晏长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伸手抚上贺镜龄的脸,“回?来了,就可以取下面纱了。”
温软的指腹摩挲过自己的脸颊,有些微痒。
晏长珺右手手腕上面的红痕还是不?可避免地撞进了她的眼中?:远观不?觉,近看却觉得触目惊心。
那一圈淡淡的红痕与几道划痕与玉白色的肌肤格格不?入。
贺镜龄很快便想到此前晏长珺所言,她当真做过那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