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也想不通这点,按理来说太后当时的态度已经变了,阳信公主没必要整这出啊?
梁王猜测道:“吓晕了?”
谋士出身的韩安国断然否决:“怎么可能啊。”
一位诸侯王,一位谋士,两人都被皇家政治腌入味了,凡事都要分析利害得失,所以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阳信公主“背后的栗姬”为何要用如此手段。
两人凑到一块从黑夜思考到天明,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
“这栗姬,手段高明,不得不防啊!”最后韩安国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只能以此断言。
说完他又羞愧朝着梁王跪拜道:“臣不能参透其中玄机,愧对大王!”
“唉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寡人还得靠你参谋立储之事。”梁王挥挥手让韩安国赶紧起来。
韩安国对后宫之事不了解,但朝堂上的事他太了解了,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这件事臣也有点想法。社稷危难时最需要将领。如今陛下重用晁错,一边想着削藩,一边想着提防诸侯。而梁国地势险要,大王肩负拱卫长安的责任,我想陛下定然不会让此事轻轻揭过。”
梁王皱眉:“真的?”
“那晁错恐怕会劝着陛下给您储君之位。”
梁王眼睛一亮:“那太……”
却没想到韩安国说:“那大王可千万不能要。”
没料到韩安国如此发言的梁王傻眼了:“你何出此言?”
“若陛下以诏书命大王为储君,大王可以接受。若陛下只是口头许诺,那大王是万万不能接受!”韩安国慢慢梳理道,“父子相传乃是大汉之约,若想打破这个规矩,要违背的东西太多了。大王与其守着一个口头承诺,倒不如趁这个削藩的机会,多问陛下要兵要钱要武器。如此待梁国羽翼丰满,陛下和朝臣都奈何不了大王了。”
韩安国说完这些话后,瞧着梁王安静的样子,又加了一句:“大王,别被虚名蒙了眼啊。”
此言一出,梁王恍然大悟。
“多谢先生教我。”
他深深作揖感谢韩安国。
这番话没错,他有了兵马之后,想要那个皇位还不容易吗?想到这,梁王背着手绕着桌案转圈笑道:“削藩,削藩好啊。晁错是个人才啊!”
削吧削吧,反正这藩也削不到他头上,削来削去最后不就是他梁国一家独大吗?
“不知寡人可否上门拜见晁错?”梁王高兴过了头,拉着韩安国的手开始了他的奇思妙想。
韩安国:心累。人家晁错是拿你没办法,要是能削梁国早把梁国削成好几块了,你上去触这个霉头干嘛啊?
“那个,诸侯会见朝臣,不太合适吧。”
梁王一琢磨:“也是,那就派人去给晁错送点礼,让他一定要坚持削藩!”
韩安国:……摊上个脑子时好时坏的主真是头疼。
为了让梁王别干那等子离谱事,韩安国赶忙将话题转圜回去:“大王先别管晁错了,在此之前还是先派人对付掉栗姬才是。”
梁王一向信任韩安国,立刻从善如流道:“你说得对,先派人去查查那刘荣、栗姬跟栗家可有行事不妥之处,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安个罪名。”然后又补充道,“还有那王夫人和阳信公主,也得派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