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落下一个人影,李简的声音响起,“王爷伤势如何?可要属下进来查看一下?”
他施展轻功一路紧随着肃王落地,自然看见他抱了沈姑娘进屋,一时不清楚肃王打算,不敢贸然进屋。
“不用,你先回去,让王全过来。”
李简应是。
王全带着身边的小冬子一路小跑进来,他敲了敲门,没太多想,便如往常一样推门进来,绕过屏风走进里间,不料看见一身黑衣的肃王和躺在床榻上揉着脑袋正在发懵的微婳。
他老脸莫名一红,惶恐道了一声“王爷恕罪”,然后快速退出去,把门关上。
“把外面处理干净。”
王全这才看见地上的血迹,心头一阵发紧。
难怪王爷不从大门进来!这是又做了什么凶险的事情!
屋内原是一片漆黑,肃王分付完王全便自行点燃了一盏无骨灯,乳黄色的光晕照在他的脸上,虽是暖色,可仍看得出他脸色极其苍白。
微婳听见外面莎莎的声响,像是落叶又像风声。
她嗫嚅着开口道:“王爷,其实我可以去外面帮忙。”
她实在不想跟这个疯子待在一起。
肃王幽冷眼色扫过她略显惊慌的脸,开口道:“不用,你留在这里帮我。”
他一手扯掉自己的腰带,朝微婳说道:“脱了。”
“啊?”微婳乌黑的眼睛开始剧烈震动了,仿佛又回到他闯进自己房间看见自己沐浴的那一幕。
肃王冷着声音道:“我是说,你过来帮我脱,我的手不方便。”
“哦。”微婳反应过来,将粘在手上的地瓜皮扔掉,从床上爬过去,走到他的身边,轻手把他除去玄黑色的紧身夜行衣。
夜行衣看不出来伤势如何,可白色里衣却已被染得一大片通红,再褪除里衣,微婳这才看清肃王身上有些深深浅浅的旧伤,然肩头上新添的一处伤,又深又长,一直沿到左臂,血肉模糊,样子甚是可怖。
微婳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伤口,帮他解衣服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
肃王赤|裸着上身,宽肩窄腰,肩背部的肌肉纹理舒展而紧实,肌肤虽是冷白色,却因常年练武的缘故,并不给人羸弱之感,反而呈现出一种精瘦有力的魅惑。
然微婳虽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赤|身|裸|体,但因她所有注意力皆在肃王背上的那处伤口上,震惊恐惧盖过了其他的情愫,实在没心思去脸红。
“柜子里有伤药、纱布和烈酒,你取来,帮我止血上药。”
微婳慌忙点头,打开柜子将东西取出来,用棉布沾了烈酒,往他伤口涂抹消毒。
烈酒触碰到伤口,肃王痛得嘴角裂开,“嘶——”。
“对,对不起。”微婳以为是自己笨手笨脚弄痛了他。
肃王只是闷哼一声,道:“无事,你动作快点。”
微婳不知道为何要动作快点,但是肃王这样吩咐,她便只好照做。
王全和小冬子在院子里手脚麻利地忙乎,一人往地上的血迹处洒水,一人用扫帚朝地上刮扫清理。
王全迅速收拾干净,将带着混有血迹的土收到一个铜盆里,附身在小冬子耳边耳语几句,又往外面松林里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