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沈毓真慌张从床上滚下去,可当他追出去的时候,周君之已经握着长剑飞身到了院子里。眨眼间,几道雪白的剑花便在沈毓真的眼前绽开了。清冷如同流水的月光,被周君之的剑光斩碎成一片片雪白的亮点,飞舞着在周君之的周身,仿佛形成了一道朦胧的白色剑气。而舞剑的周君之,如同广袖流萤的仙子,纵然脸上还带着几分酒醉的红晕,却依然挡住不那脱尘的缥缈气质。沈毓真骤然便看呆了。他并没有踏入院子内,没有加入周君之的剑舞,也没有去打断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比这更漂亮的画面了。直到周君之脚下一个踉跄,沈毓真才忙不迭冲了上去。当啷一声,周君之手中的剑跌在了地上。而同时,他这具身体似乎也耗尽了力气,软绵绵跌在了赶来的沈毓真的怀抱里。这情意绵绵的一眼,哪还能让人控制得住。沈毓真低下头去,试探却又强硬地吻上了周君之的唇。周君之并没有抗拒,相反,他甚至对沈毓真的亲吻给与了回应。这让沈毓真觉得脑中更是嗡嗡作响,抱着周君之的手劲也加大了不少。他甚至忍不住隔着衣物,去揉捏周君之的身体。直到周君之发出几声呢喃的喘息,沈毓真才像是醒悟了什么一样放开了他。可动情的人又怎么能仅限于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亲吻,沈毓真没有犹豫,他将周君之抱了起来,急迫地回到了房间里,将周君之重新扔到了床上。重新陷入柔软中的周君之并没有再逃跑离开的意思,借着外面微弱的月色,他甚至有些期待地看着沈毓真胡乱地脱下衣裳,露出精壮的身躯。于是夜色变得旖旎和缠绵起来,连暧昧的光线里生出诱人的花。--------------------带着露水的清晨倒是清凉,只是人间似乎还未苏醒。乾元观山门前,玄教一行人已准备离开了。昨日喝了不少酒,这些弟子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些疲倦的神色,只是碍于柳教主的面子,他们也不好松懈,只能一个个勉力挺直了腰板,装出一份干劲十足的模样,在做最后的收拾打理。柳江清没有插手,而是站在一旁远眺,丝毫没有看乾元观一眼。倒是岳以观正同宇文纳和乔放说着话,这两位年轻门主的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遗憾,也不知是在感慨时光的短暂,还是在感慨离开乾元观后,他们又要没饭吃的惨状。“难为岳道长还送我们,对了,沈毓真那小子怎么没来?”乔放往岳以观的身后看了看,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似乎有些疑惑。岳以观心里明镜似的,当然知道沈毓真为什么没来,嘴上却只能道:“他昨天喝了不少酒,恐怕现在没起来。”乔放脸上顿时露出个不屑的表情,不信道:“他还能喝醉呢?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我就没见他醉过。”岳以观顿时知道这个说法搪塞不过去,便只能尴尬地笑了几声。不过好在临近的半空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道:“谁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了?”说话间,沈毓真已经落在了几人的面前。瞧见沈毓真过来,乔放顿时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似乎有些埋怨道:“咱俩相识一场,我都要走了,你也不来送送我。”谈笑间,他却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盯着沈毓真脖子上的印记道:“喂我说你……哎!我就知道你跟周道长有关系!我说你俩是道侣你还不承认!”他这话说得颇大声,甚至让神游天外的柳江清都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瞥了一眼。沈毓真没想到乔放这么大声,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惊慌,忙不迭抬手去按住脖子上的痕迹。昨晚周君之酒醉的厉害,被折腾了许久也很是精力充沛,等到沈毓真终于把人哄睡了,月色也已是西沉了。故而他早上来的匆忙,也没有仔细遮掩那些可能的痕迹,眼下被乔放猛然抓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还是一边的宇文纳颇为歉意,将乔放往后面拉了拉,又关切道:“周道长怎么样?”沈毓真这才道:“喝多了,还睡着呢。”而旁边的岳以观也不忘了圆场,道:“师兄就是这样,酒量不济,眼下也没办法来为你们送行了。”说着,他还不忘同众位玄教弟子作揖,道:“在下便祝各位一路顺风。”岳以观这么一说,柳江清不免冷哼了一声。他显然已经不想继续再待下去,知道这是岳以观送客的话,便道了一声“走了”,领着众多玄教弟子离开了。看着柳教主离开,乔放和宇文纳也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两人同沈毓真和岳以观作揖道别,乔放又道:“沈兄,下次凤鸣山再见,便是对手了。”他说得神采飞扬,显然也很是期待下一次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