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谢黎头戴官帽,身着朝服,正坐在养心殿中品茶,身侧是垂头批阅奏折的沈济。
“云惜殿来了信儿,说是皇后生子在即,前朝这帮子老东西也在盯着,递上来的奏折也是这档子事。”
沈济眉头轻蹙,语气平静,面上满是不耐,“我如今不光要盯着云惜殿,还要安抚这群老东西,分身乏术,实在心烦。”
谢黎捧着茶盏,唇畔挂着笑,低声道,“身在其位谋其政,首辅大人能者多劳,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烦心?”
沈济睨着他,冷哼一声,“少在那处说风凉话,你去盯着云惜殿,我是你未来继父,你总得要替我分担分担。”
谢黎翻了个白眼,他见惯了沈济的厚脸皮,反应也就淡了,“我如何去盯着?再过七日,就是徽歆生子的时候,眼下她情绪不稳,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若再上赶着去云惜殿,可还有命活?”
沈济闻言,低头轻笑一声,刚想开口取笑他,却见卓明风风火火的冲进殿中。
“谢大人,老奴可算是寻到您了!”卓明气都没喘稳,扬声道,“您快回府上瞧瞧吧,宋娘子早产,如今正找太医呢!”
谢黎猛地站起身来,衣襟上洒了些茶水,他也全然不顾,抬脚就朝外冲去,动作之急,连头上的官帽飞了都不在乎。
“诶!”沈济唤了一声,谢黎脚步未停,无奈之下,只好起身离座,弯腰捡起他的官帽,也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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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诚侯府
元婆婆和方许早就到了,正坐在床边,满眼心疼的瞧着床上的女子。
“老二媳妇,快先吃些东西,免得待会儿没了力气。”元婆婆端着点心,捏起一块,递到宋徽歆唇边。
宋徽歆等一阵疼痛过去,才张开小嘴咬了一口。
疼痛又来,宋徽歆忽感委屈,将头埋进被子里,无声流泪。
她不敢哭出声来,生怕浪费了力气。
谢黎赶回来时,屋子里的人都被稳婆赶了出去,候在院子里,“祖母,母亲……”
迈过静园的门槛,谢黎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幸好身侧的沈济拉了他一把,才没让他狼狈倒地。
方许睨着他,语气平静,淡淡吐了两个字,“出息。”
“噢。”谢黎白着脸应了声,抬脚就要往屋里冲。
“做什么去?”元婆婆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谢黎唇角微抿,低声道,“我得去陪着徽歆。”
“你一个大男人,进去做什么?”元婆婆拍了他肩头一下,重重叹了口气,“你只管在外头守着。”
“让他进去吧。”方许缓缓开口,神色平淡,“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困难之际,定是希望夫君能陪在身侧。”
话音落地,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沈济缓缓眨了下眼睛。
见母亲替自己说话,谢黎松了口气,一脸希冀的看着元婆婆,小声唤道,“祖母……”
元婆婆瞧着他,用鼻音轻哼一声,“去吧,你母亲都发了话,我还能再拦着不成?”
谢黎如释重负,连忙推开屋门冲了进去。
元婆婆望着身侧的女儿,小声道,“乖乖,那稳婆方才可说了,老二媳妇这胎比寻常孩子大了些,这……”
“母亲不必担忧,稳婆不行还有太医,太医不行自有我去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