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山愣在原地,脸色涨红,全然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女儿抛弃,望着地上的信封,喃喃道,“怎么可能……”
沈济移开眸子,只觉得无趣,低声道,“将他抓了,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双臂被桎梏住,云见山才猛地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道,“沈济!纵使我心思不纯,也不该你来压我,比起我来,你又能光明磊落多少?”
“世人轻信于你,我可不会!”
沈济本欲转身离开,听到这话,脚步顿住,回眸望去,视线落在云见山扭曲的面庞上,微微一笑,“你可知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云见山愣住,更难听的话卡在嘴边,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沈济勾起唇角,低声道,“因为你自私虚伪,薄情寡义,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算计自己亲生女儿的人,如何配得上别人的真心?”
云见山眼神一晃,更觉羞愤,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回怼他。
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沈济的话无错。
沈济睨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沉声道,“皇上驾崩前曾把江山交与我,我尽心尽力,为的是个情字,照顾皇后和未出世的皇子,为的是个义字。”
“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会懂得我?”
沈济缓步上前,与他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如今,我权倾朝野,夺权犹如囊中取物,可我不愿。”
“故人之托,这江山只能姓元。”
云见山脸色惨白,被人押着双臂带了下去,被拖上马车前,他奋力扭着身子,朝着沈济的方向吼道,“我要见皇后!我要见皇后!”
沈济不理会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细瞧下去,就会发现那珠串很是眼熟。
赫然就是方许久不离手的那条。
日暮时分,丞相被押进大理寺候审,皇后胎象稳定,拒见生父,深居云惜殿,青灯古佛平淡度日。
翌日清晨,正值下朝时。
碧落端着一碗粥走进屋中,脸上挂着笑,轻声道,“少夫人,莲子粥好了,您趁热喝。”
宋徽歆捏着汤匙,望着一桌的早膳,没有多少食欲,“先放下吧。”
如今她行动不便,肚子圆滚滚的,提不起刀也耍不动剑,别提有多憋屈了。
碧落瞧见她紧皱的眉头,小声问道,“少夫人可是又不高兴了?”
宋徽歆挑眉,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半晌才问出一句,“我这段时间脾气很大吗?”
碧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宋徽歆眉头拧得更紧,低声呵斥道,“你直说,我不怪罪你。”
碧落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瞥了她一眼,轻声道,“少夫人近来脾气大了许多,世子但凡说错一句话,不管刮风还是下雨,您一准儿将他踹出去……”
碧落面上悻悻,小声道,“世子无奈,又怕去客房照看不到您,只好跟长帆挤在一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