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更是连连摇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白了,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而且这其中必定还有淑妃在推波助澜。
另一则消息是大范围征兵,一家出一个男丁,无论年老年少,只要是能行走的男子都得从军,李神医和黎玉帛都在其内。
来到凉州乡下隐居后,薛兰花帮助黎玉帛和霍曜买了两个假姓名,称是家中远方亲戚投靠。霍曜是残疾,没在征兵文书上,但黎玉帛四肢健全,符合征兵要求。
黎玉帛气不打一处来:“如今是天下太平盛世,突然征兵做什么?”
薛兰花已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打听得清清楚楚:“听说是大周朝和北狄要打仗,大周朝兵力不足,所以要临时征兵。凉州地处大周朝和北狄边界,要是真打起仗来,凉州肯定首先遭殃。”
北狄!!!
黎玉帛记得北狄的骨咄禄王子还是他的便宜哥哥呢!
两个国家怎么会打起来?先前北狄不还向大周朝示好吗?
薛兰花又道:“霍公子,今天就是您在这,我也得说说老百姓的感受。”
霍曜隐约知道薛兰花想说什么,道:“你但说无妨。”
薛兰花语气渐渐激动起来:“老百姓都恨死当今圣上了!好色不说,更是完全无视老百姓的死活,年年加征赋税,我们有旱灾地震,圣上又不闻不管。老百姓的生活简直就在水深火热之中,圣上只顾自己享乐。原先我们都盼着梁王登基,梁王有勇有谋,为天下百姓着想,但如今……哎!”
无论是霍曜在朝廷上见到的官官相护,还是外出时看到的民不聊生,处处都体现了恭和帝的无能昏庸,但他只是个王爷,羽翼不够丰满,所以他从前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心里也顾念着那点父子情。
现在他倒是不顾念父子情,可惜却又一点夺权的机会都没有了。
霍曜叹息道:“帝王将相的霸业往往都是建立在无数百姓的尸血之上。要是北狄和大周朝打起来,无论输赢,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
黎玉帛找出一枚雄鹰金戒指,道:“我这还有骨咄禄王子留下信物。我去找骨咄禄王子,劝说他不要和大周朝打仗。”
霍曜牵住黎玉帛的手,否定了这个提议:“不可。既然要打仗,就绝对不是一方可以决定。想必现在凉州城戒备森严,且不说你能不能安全抵达北狄,就算抵达了,如果骨咄禄王子执意开战,将你强行留在北狄,那我们……”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了。
正商量着能做什么时,凉州府的军队来到他们家门口,要求今天黎玉帛就跟他们走,立刻去从军。
这一去,必定生死难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黎玉帛哀求道:“官爷,我家中还有一个双腿受伤的哥哥需要照顾,实在走不开。”
“少婆婆妈妈的!快跟老子走!不然打断你的腿!”
这些人见多了这种哭哭啼啼闹着不肯参军的人,打一顿就乖乖听话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