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乌云。”隋良有些失望,他跟托娅说:“你留在大草原上吧。”
“就是乌云,我不可能认错它。”托娅说,“高娃,你说它是不是乌云?”
“它不理你。”花妞说,“它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是你养大的鹰。”
“它不是我养大的,它离巢学飞的时候受伤了,我捡到它带回来养,给它敷了药,伤一好,它就毁了笼子逃走了。逃走之后它在附近的雪山上筑巢,帮我们驱赶别的鹰。之后我们迁牧场,它也跟我们走,不过它不跟我们一起生活。有狼群它就给我们示警,冬天没猎物就找我们要肉吃,这是报酬。平常它不亲近人。”托娅解释。
阿水“额”一声,她嘀咕说:“看来还真是乌云,这跟它在敦煌的举动是一模一样啊。”
小崽凑在阿羌旁边听她翻译,听完了,他来了主意,说:“托娅姑姑,你拿棍打我舅舅,黑鹰要是不啄你,它
就是乌云。”()
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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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个法子,打吧。”隋玉赞同这个粗暴的认亲方式。
托娅拿起马鞭朝隋良走去,她笑眯眯地抽他一下,问:“你喜欢我吗?”
黑鹰扬起了头。
隋良不看托娅,他仰头看鹰。
“再打。”杨二郎起哄。
小崽送去一根烧火棍,说:“用这个打。”
隋良咬牙,“真行啊赵明光。”
托娅举起棍子,但没有落下,她认真地问:“你不情愿吗?你要是不情愿,我就不打了。”
隋良看向她,她身量高挑,他平视着她,她的目光有些伤心,还带有不甘。
“你喜欢我的脸?”他不带疑惑地问,又自言自语说:“正好,我喜欢你大胆的性子。打吧,我可以确信,今天若是否定了自己的感觉,我会惦记很多年。若是我足够勇敢,或许会再来乌孙找你,然而我就缺勇气。你不一样,你很有勇气。”
隋良震撼她的勇气,哪怕只是初见,她就勇于表达她的好感,不为自己的情意羞耻。她热情又明媚,跟他的慢热和胆怯不同,不知道游牧民族的姑娘举止是否都如此,他的确败在她直白的追求上。
托娅听明白了,她丢了烧火棍,说:“信我,它就是乌云。”
“怎么了?”小崽听不明白也看不明白。
隋良鼓起勇气牵起托娅的手,说:“姐,我想带托娅回敦煌。”
“你不该跟我说。”隋玉提醒。
隋良走到托娅的父母面前,他屈膝跪下,说:“阿父阿姆,我想带托娅回敦煌,我以后还会带她回乌孙来看你们,希望你们能祝福我们。”
“快答应快答应。”托娅兴高采烈地催促,“阿父阿姆,这是鹰神给我带回来的男人,不会错的。”
老牧民扶起新女婿,他看了看女儿,点头答应了。
“这就成了?”小崽不可置信,“我有舅娘了?”
“是啊。”阿水点头,她啧啧道:“太不可思议了,鹰促成的姻缘。”
小崽捡起烧火棍,他举起棍子靠近他舅舅,一边走一边回头,他倒要看看黑鹰到底是不是乌云。
托娅注意到了,她指了指自己,小声说:“打我。”
小崽扬起棍子,棍子还没落下,暴戾的鹰呖响起,他吓得丢了棍子,大声喊:“舅娘,救命!”
“看吧,它就是乌云。”托娅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