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为她梳洗的时候提到了乔莲房曾让人来府上找过她,只是岑安心疼她便没有打扰而是等她醒了才说。
容玉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待会去看看吧,然后去主楼看看再回来去看看母亲,今天一天的行程便结束了。”
容玉铭的无心之念却让岑安心中一揪,小姐也不过十七八岁,寻常女子待嫁闺中的年纪而她却要独自撑起整个容府。
只可恨她帮不上小姐,每日只能在府中等她回来。一想到此,她便觉得自己无用极了。
“小姐,都怪奴婢帮不了您,让您这般劳累。”
容玉铭确是不赞同,“别这么说,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在打理,若不是有你看着家中我也不能够在外面放心跑呀。”
容玉铭牵过岑安的手,“好岑安,私底下不要在自称奴婢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亲人一般,你再这样就很生疏了。”
岑安点点头,眼里含着泪光。
容玉铭起身拍拍她的肩,“好啦!我先走了,晚上会按时回来陪你吃饭的!”
说完便精神十足马不停蹄的出府直奔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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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铭到的时候,乔莲房仍旧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一张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红脸上那,不可忽视的疤痕更是醒目非常。她轻轻走到床边捏了捏被角,正欲离开时,他醒了过来一手拉住了她。
“不要走,也请您不要抛下我。”
容玉铭顿了顿,后又坐回他的床边。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容玉铭叹了口气,“躺下吧。”
乔莲房这才躺下,但他仍记着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决定将自己的身世曝出来。
“我是苏州乔氏不假,但我不是乔莲房,我本名乔雉夏是家中长子。家中受灾,又起大火我的妹妹替我受难死在了火里。我一路飘零到了此处,求容姐姐可怜我。不要抛下我,您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之前不该隐瞒不说,是我错了。”
容玉铭虽有些奇怪他的话,但还是耐心安抚道:“你不说是自有你的难言之隐,何错之有?”
“容姐姐不怪罪我吗?”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
容玉铭笑着摸摸他的头,下一秒却又听他道:“那你会抛弃我吗?我什么都会做的,请您别把我放在这院落里一个人。”
原来他是以为容玉铭是想将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她可没有这个想法天呐!她之前是真的以为她是个姑娘,所以才会安排他来学这些的。毕竟两人接触时间不长,乔雉夏又因长时间的奔波疲劳整个人都很瘦弱,年纪也不过十几岁。
“我不会抛下你的,既然救了你回来自然是要给你寻条生存之道的。”
容玉铭思索了一下,“你现在先好好养伤,待你身体好些了我会给你另外寻个本事学。你既然是男孩,那么刺绣这些就不好再学了。”
虽然她不觉得男子学这个会没出息,但总得顺应这个时代。
乔雉夏还想说些什么,被容玉铭打断了,“好好歇着吧,剩下的养好了再说,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要乖乖听金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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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别院,容玉铭又去看了一下主院这才回了容府探望容母。
进内院时正好碰见了容母的掌事嬷嬷,她端着一盆热水正往外走。见到容玉铭立马给她行礼问安,被她轻轻抬住了手。
“嬷嬷辛苦了。”
“小姐哪里的话?能照顾夫人是老奴的福分。”
掌事嬷嬷约莫五十来岁,原本是到了该告老归乡的年纪,听说夫人病了愣是从老家赶来照顾她。在容玉铭的记忆里,这位嬷嬷是容母的奶娘当年随着容母来到容家的。有她照顾容母,她自然放心。
“还是老样子吗?”
“是的,只不过昨天大夫看了后说已是好了许多,偶尔夫人的手还会动一下。小姐不必太过忧心,夫人很快就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