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当街闹事?是不是那边那个,把他抓起来!”
眼见着容强被错当闹事者逮捕时,有热心乡邻立马去回禀大人。
将详细来龙去脉说清楚,这才放了容强。仓史听后,不由得愧疚浮于面表,“原是我原谅了好人,差点酿成大错,对不住了兄弟。”
又有人为仓史说明了容强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及容玉铭将他们几个叔伯赶出府一事。
仓史了然,与容强对视一眼,又把话锋转向容玉铭,语气带着不满:“容家女郎,你又是为何将你的叔伯逐出府去?”
容玉铭心中冷笑,一届仓史竟也不好好查看来龙去脉,仅凭只言片语就问罪。当然,如果他们一早就是串通好了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然而她面上确是泫然欲泣,惶惶不可安的样子,只是不断摇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岑安立马站出来,搬出小姐刚刚交代过的说法:“叔伯?咱小姐可要不起这样的亲戚,仓史大人可莫要冤枉好人!”
“且不说大爷了,尚且算了,那二爷可是个混账的,他竟然…竟然!想要偷盗夫人的掌印”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一个觊觎侄女家财产的叔伯,谁敢留在府上?早前这个容二爷就多次上门索要过钱财,打着求救济的名头闹出过不小的动静。
此话一出,人群的舆论风向瞬间偏向了弱女子容玉铭一方。
岑安面色因激动而泛红:“奴婢虽是一介奴仆,却得了夫人小姐真心相待,只要奴婢不死,便坚决不能让小姐被欺负了去!”
说罢走到容玉铭身边,容玉铭也适时倚靠在岑安怀里,声音颤抖落寞,“如今娘亲昏迷不醒,偌大的府邸里,我只剩你了。”
她正如这个年纪的女孩般,在天真懵懂的年纪里接连遭遇了变故而变得更加脆弱,不安,紧紧依偎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岑安姐姐身边。
岑安眼眶一酸,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我可怜的小姐。”
容玉铭是或许是装的,但岑安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她家小姐。
容强有些急了,“侄女定是哪里误会了,你二叔怎会是那样的人。”
看戏的大多是妇人,也都有自己的孩子,见此情形都不由得心下一酸,有看不惯的站出来,“那依你的意思是她在说谎?”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还未及笄,哪有那么多坏心肠?”
“你这当大伯的不护着自家侄女,帮着她,就算是其中有什么误会,难道不是应该调查其中的缘由吗?哪里一上来就否定的。”
“那这样的话,你们打着撑腰的名义来做什么?要我说就是来打秋风的吧。”
众人七嘴八舌,有刻薄些的直接挑明了说,让容强下不来台。
“要真是图钱来的,我说光是赶出来还不够呢!送衙门省事多了。”
“就是就是”
容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苍白辩解,“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不信容姐儿,只是她二叔伯前些日子不是出去了嘛,没在府上啊。”
容玉铭见火候差不多了,决定在加一把火让大伙的愤怒烧的更旺一些。
她几步上前,平视容强,手中攥紧了拳头,“大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们在冤枉二伯吗?我敬你们为长辈,你们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难道还供不起你们几房的吃食,非要赶你们走吗?!”
她面色惨白,憔悴更显,胸口被气的上下起伏,整个人就像是即将破碎的物什一般摇摇欲坠。
容玉铭在岑安紧盯着的视线里突然眼白一番,毫无征兆的昏倒下去,还好她眼疾手快接住了容玉铭。
岑安焦急的呼唤侍从将容玉铭送回府,撂下一句狠话:“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你们欺负我家小姐!”
“做坏事的迟早要遭雷劈!”
话落赶紧拥着容玉铭匆匆忙忙回府,走时还不忘重重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