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看见卫京檀从公子房里出来,衣衫不整地要热水时,他有多震惊。他还以为这下流无耻的登徒子偷偷溜进屋把公子给强迫了。
他冲上去跟卫京檀打架,没打过,他给卫京檀一拳,卫京檀还他两脚,这会儿腿还有点疼,都给踢青了。
后来卫京檀告诉他,没有强迫,是公子先主动的,不信让他进去看。他进去看了,结果卫京檀这个小气鬼还把容钰盖得严严实实,只给他看脸。
墨书见公子睡得香,神色平静,没有一点挣扎和不适,这才愤愤不平地出去烧水。
这也就算了,烧水好歹是伺候公子,他心甘情愿。可是老太太派人来看了好几次,三位少爷也都来过,他还得给打掩护,帮着卫京檀骗人。
气死了,越想越气。
墨书嘴巴撅得老高,一屁股坐在床底下,不想说话了。
容钰:“……”
“墨书,我饿了,有饭吗?”
“有!”墨书是个有职业素养的好伙计,一听说主子饿了,满肚子的怨气立刻烟消云散,一溜烟跑出去给容钰取饭菜。
“晚上老太太让人送来的炖乳鸽,莲藕排骨汤,还有米糕。”墨书把菜都摆上桌,扶着容钰起来。
容钰一挨着轮椅就疼得吸气,酸麻的腰发出嘎吱嘎吱响声,屁股更是碰一下就钝钝的痛,估计两瓣臀肉都让卫京檀给捏肿了。
心里把卫京檀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让墨书给轮椅上多垫了两个厚厚的软垫,随便吃了两口填填肚子,就继续回床上趴着了。
墨书把饭菜撤下去,又喂容钰喝了药,才小心翼翼道:“哥儿,我看看你背上的红疹消了没?”
容钰疲倦地点头。
墨书揭开容钰的衣服,见那白皙的后背上满是指痕和吻痕,顿时咬了咬牙。
此刻主仆二人同时在心里骂卫京檀。
“消了消了。”红疹褪去,墨书也松了口气,“哥儿,你先休息,我去给老太太回个信儿,不然她老人家肯定担心着呢。”
“去吧。”容钰道,“对了,把那人带过来。”
墨书眨眨眼,“上午那个吗?一直候着呢,我这就让他过来。”
墨书去寿安堂回了话,就带着那个陌生青年进了容钰卧房。
青年身材颀长,站的笔直,墨书站在他身边还要矮半头。
容钰问他,“你叫什么?”
“卫五。”
听见这个姓氏,容钰挑了下眉,看来是卫京檀的家奴,怪不得说是一起长大。
“哪里人?”
“唐县人。”卫五回答得一板一眼,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说好听点是气质沉稳,说难听了,就是像木头桩子。
墨书适当插嘴给容钰解释,“唐县就在府城南边,一个小县城。”
容钰又问:“那你怎么会出现在公主府?”
“村里遭了水灾,父母都死了,我来府城谋个出路,在公主府修剪竹子。”
满嘴谎话,容钰嗤了一声,卫京檀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一个个惯会伪装,各种瞎话张嘴就来,把别人当傻子。
但是容钰没拆穿他,这个卫五身手很利落。他树敌不少,容玥也在虎视眈眈,正需要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加之是卫京檀的人,总比外人更值得信任。
“你要是没别的去处,就留在我身边做事吧。”容钰嗓音慵懒。
卫五不知道他主子在容钰面前交了底,愣了愣,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墨书从后面捅了他一下,“还不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