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的对视,徐淮茗依旧沉默,显然是并不想回去,而仙藻却也固执的看着徐淮茗,摆明了不肯退让。
看见仙藻头上肩上也落了落雪,徐淮茗终究是不愿仙藻与他一同在这落雪中冻着,便点了点头,“走吧。”
仙藻闻言,眼中浮上一抹欣喜。
她推着徐淮茗的轮子,把人推回房间。
仔细的为徐淮茗清理身上的落雪,防止积雪融化湿了徐淮茗的衣衫。
如今的徐淮茗,虽然坐在轮椅上,可依旧是一袭青衫磊落,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看着仙藻为自己忙活,徐淮茗半晌才开口,“仙藻。”
仙藻抬眸看向徐淮茗,见徐淮茗那双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悲痛,让人不忍细看。
而徐淮茗几日不吃不喝,如今开口的声音都沙哑无比。
仙藻抿了抿唇,还是开口,“徐大哥。”
徐淮茗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下心中控制不住翻涌上来的酸痛,眼睛还是不由得湿润,“仙藻,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不明白徐淮茗在说什么,但仙藻却能感受到徐淮茗心中语无伦次的痛苦,她心里有些难受,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汽。
“徐大哥,你别这样。”
徐淮茗苦笑一声,却是抬手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泪水却透过指缝滚滚落下。
他相信黎木樨有这个悟性,已经能堪破心魔,可他却算不到,黎木樨竟然当真会命陨珍宝阁。
他知道珍宝阁危机重重,可
黎木樨的机关术是他教的,这世上所有机关术不说一通百通,可也万变不离其宗,没道理黎木樨会死在机关之下。
除非……除非当年他当做传闻野史讲述给黎木樨的在珍宝阁镇守的四圣手是真的。
若当真是那样,那黎木樨命陨珍宝阁的事,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是他视若珍宝护着的人,可却因为他的错误估计命陨珍宝阁,这样的痛苦让他如何能够承受?
这几日他一直静静的坐在院中,心中所思所想,所有推敲皆是这件事。
可他并不清楚珍宝阁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黎木樨命陨珍宝阁一事却已经昭告天下,连大燕都已经人尽皆知。
如今黎世谦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丧女之痛,可谁都能看出来,他不过是在强撑。
一个四十出头的武将,正当年的时候,鬓边却已经滋生斑斑白发,任谁都只能摇头叹息一声,替黎世谦觉得苍天不公。
徐淮茗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替黎木樨现在黎世谦身边,帮黎世谦支撑大燕这个烂摊子,可他不愿面对黎世谦,想必黎世谦亦是如此。
两个人彼此相见,都会想起那个把他们联系到一起的小丫头。
徒增伤感。
摇了摇头,徐淮茗叹息一声,“仙藻,别忙活了,去休息吧。”
仙藻却固执的把徐淮茗推到桌边。
徐淮茗看着桌上的饭菜却是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仙藻知
道徐淮茗还在为黎木樨的死悲伤难过,她无法让徐淮茗不去难过,因为她也经历过失去自己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