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她。”陈静婉放下瓷勺,便让春水去准备步撵。
“主儿您这才用了两口粥,主儿您还在病中,您就再多吃点儿吧!“春水一边说着,一边让画船监督她多用点东西。
画船心领神会,赶忙给陈静婉布菜:“主儿,春水姐姐还要一会儿准备,您再用点儿,不急的。“
陈静婉于是又囫囵用了两块蜜枣糕,等春水回来,便赶忙去往了翊坤官。
“你来了。”陈静婉刚一进殿门,就听见娴妃如是说。
她的语气并不意外,只静静地望着她,墨色的眸子里无悲无喜,平静的好似一弯澄澈的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她似乎已经等了陈静婉许久。
娴妃抬手招呼一旁伺候的春莺离开,陈静婉便也让春水下去,寂静的大殿中便只剩下她们两人。
窗外早已落了蒙蒙的霜,那浅浅的冰皮凝着,夹着檐下吹落还没完全融化的薄雪,轻轻地飞舞。
陈静婉点了点头,问她:“你还好吗?”
“人人都说我疯了,可我却觉得解脱。”娴妃这么回答她。
“你太累了。”陈静婉说,“这样也好,畅春园虽然只有些太妃,却是个清净的地方,在那里比
在紫禁城里好太多了。”
“畅春园?不是”她的话顿了顿,突然轻笑出声,语气里满是无所谓,“呵,畅春园也好,行
宫也罢,不过都是最后一遭了。”
陈静婉顿时也有些意外,看来陛下在娴妃面前给她的终判比她知道的要严重得多。娴妃的话语里已满是绝望,陈静婉不由得想安慰她几句。她刚张开唇,却听娴妃突然出声:“你不是婉嫔吧?”
她顿了顿,又接着问道:“你又是谁?”
“你知道了?”陈静婉也并不意外娴妃会猜到她的身份。
“我回来之后发现很多事情都变了,我最开始觉得庆幸,后来又觉得改变这一切不过是在做一场未知的徒劳。”娴妃自嘲地笑了笑,语气越来越绝望,“而这场变数之中最明显的那个,便是你了。&ot;
“我和婉嫔打交道不多,但她和你性格孑然不同,或者说,她更像是曾经的愉妃。”娴妃自顾自说着,好像陷在了回忆里,“我已经有些记不得她了,但我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ot;…”陈静婉一时怔住。
“你有什么好惊讶的。”娴妃见陈静婉愕然的样子,强撑着一抹笑,“这宫里的哪一个不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