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东延撩袍出去。
出去时却没关严房屋门。
他还是这么自大、自以为是。
以为她只是个妇人,听不懂他们正在商议什么。
实际上她一直在帮岑迦南办公,对朝中事知道得并不少,甚至比赫东延本人看得还要清楚。毕竟以赫东延的政治眼界,他分辨不出来自己手下的人谁对他是愚忠,谁又是见风使舵。但岑迦南会告诉她哪些人是可靠的,哪些人是不可信的。
她默默地听着从门缝里陆陆续续飘进来的话语——
“是找来了吗?”
“当然没有,没这么快,不可能这么快的。”
这些人的声音谈宝璐听出了七七八八,这些人都是反对岑迦南执政的保皇党。难怪赫东延能从天牢逃出生天,原来都是这些人暗中相助。
“你可保证?”
“我保证!此地远在深山之中,岑迦南的人再快,想搜查到这里也得个日。这四五日,还不够我们另换一个地方?岑迦南养的那群小畜生,寻人多是依靠嗅觉,这座宅院附近全是硫磺,它们鼻子再灵,也不可能嗅到那个女人的气息。”
谈宝璐若有所思。原来此处是深山,又富产硫磺。她听说盛产温泉的地方硫磺味重,从大都出城后百里有好几处温泉,被富商达官们圈起来修建了山庄,难道她现在就被藏身于这儿?
“依我说,要不就把她放了吧……”这些保皇党内部出现了内讧,有人打了退堂鼓,“现在外面已经闹翻了天,哎,抓了太皇太后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闹成什么样了?”
“现在外面至少有四波人在找。岑迦南不用说,他现在就是条疯狗!不,疯狗都没有这么疯,保皇党他是一家一家的杀,烧了好几家了。
“岑迦南这么疯就算了,毕竟这是人老婆。结果那个周兆也跟着疯!还以为他会是保皇党呢,没想到新帝登基,他第一个倒戈了。
“现在的这个新皇帝,似乎对她还有救命之恩,待她如自己的亲姐,下令掘地三尺不屑一切代价都要将人救回来。
“这个弟弟甚至都不是亲的,她还有个亲弟!她亲弟是新科状元,周兆的首徒,正是走马看花春风得意,人家也铆着劲儿要救人呢!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何苦跟他们对着干?!”
这时又有人开口道:“那就挟天子以令诸侯。”
“挟什么天子,令什么诸侯?”
“跟岑迦南谈判,让他把新帝杀了,我们就把人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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