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赌场里,袁四爷被打手们簇拥着,坐在一头。
贺家的保镖们围着贺家兄弟,在另一头。
从赌局上升到战局,现在应该算中场休息时间。
苏琳琅缓口气,先看白骨爪。
她也不过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刚才被玻璃划破了手,这会牛仔杰克在帮她做包扎。
再看袁四爷,他也不愧真大佬了,被她戳穿了老千手段,但依然神色如常。
他的雪茄被贺朴廷没收了,没得抽,就问手下要了一支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他的两个高徒,白骨爪和牛仔杰克就跟刚才那个扔烟头的打手一样,应该不仅是怕,还很尊重袁四爷。
办砸了事情,他们也很惭愧,包扎好白骨爪的伤口后弯腰垂头,就站袁四爷身后了。
要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掰扯刚才的事,他俩跟扔烟头的打手一样,是要站出来帮袁四爷背锅,抵罪的。
而在赌桌出千被抓,在道上,明码标价是两条腿加三根手指,而且要当面剁。
此刻,白骨爪就在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是一双特别漂亮的手。
估计她的家庭环境应该很不好,不然的话,要是父母愿意在她小时候送她去学钢琴,以她手指的修长程度,能练成个很好的钢琴家。
但在被苏琳琅抓到她出老千的那一刻,她的三根手指就注定要被剁掉了。
此刻她冷冷望着被保镖围簇的贺家人,脸色说不上悲还是喜,就,显得特别麻木。
苏琳琅正望着白骨爪,面前多了一只水杯,是贺朴廷从保镖那儿要来的,她的杯子。
“喝点水吧。”他说。
苏琳琅今天最惊讶的,其实是丈夫的表现。
原来她不论做什么,贺朴廷知道自己帮不了忙还会添乱,就都会紧着保护自己。
但今天他不但出手帮她,还连开了四枪,虽然都只是威慑式的开枪,但这不是他原来那种温和,宽厚的风格,苏琳琅就挺意外的。
她喝了口水,问贺朴廷:“阿哥,你前阵子说要给我那一个亿,我随时可以调用吧?”
贺朴廷于妻子来说没别的用途,也就剩下提供钱一个技能了。
他指赌桌上那张作为赌资的,3亿的支票,说:“那3亿再加1亿,我总共给你4个亿。”
再说:“但有事让保镖们上就好,你不能再打架了。”
苏琳琅有点疑惑:“为什么?”
贺朴廷默了片刻才说:“万一你已经怀孕了呢?”
再摸摸自己的肚皮,他又说:“万一小baby被颠到,或者颠掉了呢。”
这其实也是他刚才会那么强硬,冲动的拔枪,开枪的原因。
他前几天不小心弄在里面了,就一直担心妻子会怀孕,还怕怀上了要颠掉。
今天说好是来赌的,但赌着赌着就又变成打架了,他不想战局继续恶化,所以才会开枪。
苏琳琅也没经验,下意识也摸肚子,心说真要怀上孩子,也不至于跟人随便打打架就掉吧。
但看阔少丈夫一脸晦丧,看在钱的份儿上,她还是准备安慰他几句的。
不过就在这时贺朴铸凑过来了,说:“阿嫂,要我看,赌场就全是坑人的玩意。”
贺朴旭也凑了过来,揉着屁股说:“阿嫂,我看咱们还是走吧,袁四爷不好惹的。”
想他也曾平过龙虎堂和斧头帮,但陆六爷和梁松只是凶,狠,没有袁四爷那么多花花肠子。
可怜贺朴旭本来就笨吧,从一进门到现在,脑子都要被袁四爷干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