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十串月光石。
是一匣白色的花,不知是什么品种,花瓣有种羊脂玉的质地。
打开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里暗香浮动。
孟弗渊在一楼洗完澡,正欲回房间,被坐在客厅的祁琳叫住
。
“弗渊(),有空吗?我单独跟你说两句话。祁琳笑说。
孟弗渊点头。
两人走到了前院?()_[((),在灯下的户外桌椅坐下。
祁琳看着孟弗渊,欲言又止。
孟弗渊说:“没事,您直接说。”
祁琳便笑了笑,“弗渊,你这段时间,跟清雾走得很近是吧?”
祁琳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审视的意图没能完全掩饰。
孟弗渊动作神情没有分毫变化,“我在东城待得时间久一些,照顾她是应该的。”
祁琳笑说:“那是当然的。陈家和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清雾又是妹妹。”
祁琳看着他,话锋也就借此一转,“既然你现在跟清雾走得近,那你知道她对祁然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吗?”
孟弗渊依旧不动声色,“他们的事我不参与。祁然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清雾。”
“说是这样说,但假如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两个当事人肯定是没法轻易解开。我想,清雾和祁然都信任你,你是否可以……”
孟弗渊闭了闭眼,“……清雾就一定要和祁然绑定吗?”
祁琳微怔。
“她也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意志。”
“不是这个意思……”
孟弗渊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在失态,仿佛过去的经验和当前的意志统统突然失灵。
分明知晓母亲的话里不无敲打的意思,他又何必多余说这最后两句话。
“妈,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孟弗渊心里叹了口气,“明天下午的飞机。”
祁琳忙说:“好……你快去吧!”
孟弗渊起身,微微颔了颔首,转身快步往里走去。
睡到凌晨,陈清雾突然醒了。
或许那匣花香气太郁。
她起身,将花拿到窗边,打开窗户。
外头风声飒飒,她不经意瞥去一眼,却一下怔住。
窗外正对着侧面的小院,那一处空间逼仄,种了几株油橄榄。
树影底下,石砌的台阶上,坐了一个人,手肘撑着膝盖,指间一点猩红火光,时明时灭。
她突然意识到,去年那个雪天,他如何知道的,她迫切需要一枚打火机。
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关掉飞行模式。
点开微信,点开那个黑白头像。
陈清雾:你怎么还没睡?
她看见下方那道凝然的身影动了动,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