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先生!这是要。。。要杀了九皇子!”藏暝有些惊讶。
“此处风沙僻壤,又起战事,更何况刀兵无眼。”凌少寒只是略微摇摇头,“依照九皇子的性子,迟早会害了殿下。殿下与他一母同胞,囿于这份感情,才会对他一再容忍。殿下以仁德为贤名,他做不来的事,只能由你我来动手。”
“那仙人传音之事。”藏暝好似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接受这个方案,然后沉声问道。
“那就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事了。”凌少寒叹了一口气,他身为白王的谋士,为其设谋出策,也不敢算计上天。
因为嫌天时热,怕烫而不穿甲胄的萧景瑕,被孤立无援地丢在了沙漠上,一身华贵清凉的丝绸锦缎,在漫漫黄沙中很是扎眼。
葫芦口。
被逼进这种绝地,三四日滴水未进的萧崇囫囵躺倒在沙地上。
萧崇忽然起身,一手扯开裹在头上,用来防风挡沙遮光入眠的披风。
日头正盛,又加之莫衣公告天下的传音,萧崇睡意全无。
从慕凉城到甘州,一路畅通无阻,以草原沙漠机动灵活的北阙铁浮屠没有沿路骚扰,稍微读过兵法都嗅到了其中不正常的味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萧崇身先士卒,为了让这支部队看到皇子王爷也深入战场,带兵探路。
想不到甫一踏入沙漠,那身披重甲的骆驼便从黄沙中冲出,将他的一千骑兵拦腰截断。
百骑骆驼一队,把萧崇带出来的步卒分割开了,步卒机动性不如骑兵,虽是精锐,但在铁浮屠之下支撑不了多久。
北离战马在此黄沙大漠无论耐力还是速度都远远劣于骆驼,萧崇被打掉头盔击落下马。
在一众将士拼死保护之下,冲出包围,被逼入此处葫芦口。
“呸。”萧崇吐了一口被风吹进嘴里的黄沙,“百无一用是书生。”
“殿下。”北离千骑卫双唇裂开,“怎不多休息一阵。”
“清点了牺牲的兄弟了吗?”萧崇沉声问这位千骑卫。
“一千骑被拦腰截断,沙地里马跑不过骆驼,被北阙莽子拉开距离又顿时折返冲撞,丢了百来骑。”千骑卫沉声说道。
“步卒营的兄弟,一骑冲撞之下,有几百来不及结阵就被与我们冲散。如今还未归队。”千骑卫没有继续明说下去,被铁浮屠隔开的步卒,大多数被放风筝一般拖疲斩杀的命。
“嗯。”白王被打落了头盔,头发上沾上了风刮起的沙,三四日不经打理,已经冒出来的胡茬在听到此番信息之后沧桑中更显沉重,“操,寸功未立。”
千骑卫吃惊,这以贤德名声在外的王爷也会张口就来兵痞的粗言烂语。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千骑卫沉声说道。
萧崇等着千骑卫继续。
“步卒营的兄弟,废了十几个好手,拼下了一匹骆驼。”
听到这种战损比,白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千骑卫,本王问你。入了这葫芦口,是否就是走到了绝路。”萧崇沉声问道。
“王爷,天无绝人之路。”千骑卫吞了吞干涩的喉头。
“去他妈,还天无绝人之路。”白王抓起他盔甲的领口,拉近,“你没听到天人传话吗?天都他妈要塌了。”
“本王不是没读过兵法。”白王松开手,压低声音说道,,“葫芦口这种地形,只有一处开口,腹地一大一小,只需堵住缺口处,引火以攻之,火烟齐下,必败无疑!”
“王爷!”千骑卫也算久经沙场,强提起力气,挥散这被白王带来的打击士气之感,“还请保留力气,带我们冲重围。”
萧崇摇了摇头,抬头看天,如今在沙漠中他已经失去了方向感,不知南北。
他随意朝着一个方向,喃喃说道:“楚河,这行军打仗若是没有经历过,也不过纸上谈兵。你在那边,应该做得比我好吧。”
葫芦口以西。
被丢出去作饵料的北离九皇子萧景瑕,被两匹重甲骆驼戏耍一般吊着。
在沙漠中,双脚的奔驰又怎会敌得过骆驼。
萧景瑕用力狂奔,仿佛要把肺给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