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白深摇摇头,垂下眼皮道,“我看见了一些东西,上面说……说你妈妈是……”
他没说完整,但是戚允渐听明白了,随即无所谓地笑了一声,“你就为这事儿哭啊?”
许白深抿抿唇,“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过……”
“傻不傻。”戚允渐抬手按了按他的眼角,“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别难过,我早就没事了。”
许白深快速眨眼睛将泪意憋回去,“帖子上说,你是第一个发现你妈妈自杀的……”
“是啊。”戚允渐低声道。
许白深不忍揭开他的伤疤,抿紧唇不再问了。
戚允渐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张开双臂道:“抱抱我吧。”
许白深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手掌在他的背上轻拍。
戚允渐紧了紧胳膊,在许白深的后颈深吸一口,缓缓道:“她是割腕的。她早有自杀倾向,戚奉良吩咐收走了她房里所有利器,但她吃饭时故意摔碎碗,藏了一块瓷片。她跟家里的阿姨说回房休息,我放学回来,想偷偷去她房里看她……”
许白深没说话,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割得很深,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血从地毯边缘流出来。”戚允渐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他当时的感受,“我站在原地没动,我想说话但发不出声音,血顺着地板流到我脚下,要不是保姆来找我,我不知道还要站多久。我甚至想过,要是我一进去就叫人,兴许她还能……”
“不,不是你的错。”许白深急切地打断他,“人在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就是很容易呆住的。”
他大学时有位专业课老师辅修了心理学,曾在课上跟他们说过,人在受到外界环境刺激时,会出现“木僵反应”,造成运动、感觉等障碍。
“我知道。”戚允渐反过来安抚道,“我后来就知道了,医生也说了,她真正死亡的时间在我回家之前,我只是想想而已,没事,别紧张。”
许白深喉结动了动,他知道戚允渐在故作轻松,不然小戚允渐也不可能休学了半个学期才回学校上课,不然戚允渐也不会直到现在都只住一楼。可时过境迁,他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好更加用力地抱紧戚允渐。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面对面抱了好一会儿,戚允渐调整了一下姿势,道:“想上去看看吗?”
许白深摇摇头,脸蹭在戚允渐耳边。
“去吧。”戚允渐劝道,“我好久没去了,你就当陪我。”
“好。”许白深立马道。
戚允渐轻笑了一声,率先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