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天空里,根本没有你!
……
当垄断一切的莫尔斯先生对那个渴望自由飞翔的绿色精灵说着这段话,如今她竟然在夜魅的皇帝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莫尔斯先生在巴登巴登提出庇护时,她当场就哭了出来,这对一个饱受折磨的心来说,是多么强有力的几乎无法承受的滋养。
伊格内修斯举起酒杯,“所以,嫁给我吧,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咖啡心中叹气,他是对的,她也真的累了,她也从不跟自己的利益作对。她的手缓缓靠近酒杯,又缓缓举起,两杯香槟眼看就要碰到一起。
“克鲁奇小姐抱歉打扰了,”黑西装的侍者捧着一个银色托盘出现在卡座旁,“有位先生让我们送来,说是送小姐的礼物。”
咖啡先放下酒杯,“是谁?”
“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侍者礼貌的道歉。
咖啡招了招手。侍者揭开罩在托盘上罩子,里面是一个扁长的首饰盒。旁边另一个戴白手套侍者拿起放在她面前,又行礼退下。
那是一支深蓝色造型优美的首饰盒,看不出来品牌标记。咖啡瞪着它,仿佛可以透视一样。
伊格内修斯冷声道,“怎么不打开看看?”
咖啡用手指挑开包装带,把盒子打开,一串璀璨的手链静静的躺在深蓝色天鹅绒的盒子里,用大颗的土耳其蓝宝石镶嵌钻石串成,在餐厅的灯光下折射着让人目眩的光芒。
在旁人眼中纵然品质不凡,但也绝对称不上价值连城。伊格内修斯冷哼。
可是咖啡却自顾自的盯着那串手链发呆。
深邃的土耳其蓝宝石的线条仿佛一道道的海波,而钻石闪耀的光芒皎洁如月色一般。那一瞬,她完全忘记餐厅舒缓的音乐,忘记用餐的人们,忘记旁边的红发男人和他刚刚的承诺,被那串手链一下子拉入一个月色的地中海之夜中。
——“我要把这月光,这海水留在你的手腕上,你才会永远记住这一晚吧……”
手指轻轻的划过那一颗颗的土耳其蓝宝石和钻石,手指挑起,戴在手腕上,皓腕与珠宝相得益彰,咖啡的脸庞变得极其静谧,她的眼波柔的像有水流动,而她的红唇微微开启、娇鲜欲滴。不必言明是谁送的,甚至也不必再说任何话语,他果然实践了那句话,而她,也永远不会忘了吧。
伊格内修斯的眸光越来越冷,神情也越来越阴狠。他已猜到了是谁送的,却猜不到这件首饰背后的含义。那个男人实在是睚眦必报,故意挑这样的时机来破坏他的好事。他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眼前的美人已经无视他的存在,心也飞到千万里之外。
他神色恢复如常,从容不迫的起身,“我想,你应该不会对我的要求say_yes了。”
咖啡没有回答,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
曼哈顿钢铁丛林般的摩天大楼群,这一道多少人为之奋斗终身,她也时常渴望的的天际线,现在就被踩在她的脚下,她却觉得不真实。佩伯雷做简报的时候已经走神了一次了,咖啡忍不住用左手轻轻抚摸右腕上那串手链,就仿佛他在对她笑,在她耳边说话,在亲吻着她的手腕……
早上7点她就坐在的办公大楼里,工作量大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自从昨晚收到了那个礼物,她就时不时的恍惚,整晚都没有睡好。如果没有他这个举动,她可能真的就答应了伊格内修斯的求婚。
她的心被放在一个摇摆不定的天平上,有时她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和专注,不要过多揣测库洛洛此举背后的意义——他做事也会凭冲动;但过了几分钟,她又忍不住想去翻天覆地的找到他,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她真的中了这个男人的毒了,否则她的心为何这么容易被一样小小的首饰收买?
“咖啡小姐,”身旁佩伯雷的声音充满惊讶,“莫,莫尔斯先生秘书的电话。”说到手遮北半球的那个男人,佩伯雷都开始结巴。
咖啡收回心思,略略沉思了一会儿,才撩了撩头发,“好,接过来。”
莫尔斯先生本人如神邸般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内,顿时带来压迫感,虽然他可能就在几个街区外的莫尔斯大楼,也可能在这个星球对面的某个酒店里。自从巴登巴登丢下她以后,她第一次看到他。
“我确信我现在没有让你想庇护的魅力,也没有让你丢下的果敢,”她起身,非常干脆的道,“有什么能为你效劳?”没人敢浪费他的时间,但是咖啡还是忍不住想揶揄一下他丢下她的行径。
莫尔斯先生湖水般的双眸打量了一下她,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句,“你康复的很快。”
咖啡怔了怔,本来是一个将死之人,不断沉睡,只能依靠别人渡念为生。但自从离开海德堡,她就好像没事人似得,那么重的伤转瞬之间烟消云散,要不是右腕时常有些不灵活,她的念能简直比之前还要强。
莫尔斯先生却不容她分神多想,“半个月前,莫尔斯集团赞助了一个文物展巡展,在希拉波利斯博物馆。”
咖啡点头,“是棉花堡旁的古城。”
莫尔斯先生完美的唇线微微扬起,显然很欣赏咖啡的博学,“这是一次特别的巡展,集团花了很多时间策划,保安工作严密。但昨夜博物馆遭袭,巡展文物被洗劫一空,却追查不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