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莫尔斯先生,又是库洛洛,别提你那面瘫的未婚夫,”他的语调轻柔的让人不寒而栗,“你什么时候才能丢开他们乖乖来到我身边?我的耐心很有限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咖啡硬邦邦的问。
对他,她没法向对其他人那样释放魅力,也不可能像勾引库洛洛那样去勾引他,也没有什么能隐瞒他。
伊格内修斯轻轻一笑,“你在装傻还是当真没看出来,我其实很喜欢你?”
咖啡审视他,“当真没看出来。”
笑声低低的逸散开去,“我费尽心思把你从库洛洛手里抢过来却不包括你的心,我不介意,因为我有信心。”
他缓缓说着“我有信心”的时候,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他在天都绝顶死不放手,我就罢手,可是他竟然放你走了。”
咖啡冷笑,“你看错他了。他绝不是那种死守着我,陪我一起死的绝世情种。送走我以后,他也没有回头看我一次。”
伊格内修斯也笑,“你也看错他了。我答应他用一切方法救你,尽量让你复原如初,但条件是他不能再见你。”
咖啡垂下眼帘,亲耳听到他送她离去的理由,心中还是不自觉的一跳。她当然想过,如果是西索,有人阻止他见谁,他杀了那个人。如果是伊格内修斯,他会让她死,拉着世界陪葬。但若是库洛洛,他会让她活着,然后自己也想办法活下去。这样,才有再见的可能。她并不怪库洛洛那么做,她怪的只是库洛洛把她的感受她的决定排除在外。对了,那个莫尔斯先生,会怎么做?
伊格内修斯眼神却一变,“还有种可能,你们彼此早就知道对方的心意,也达成了共识,相互掩护,做戏给旁人看。”
咖啡闭上嘴。
刚好主菜上了,是主厨拿手的牛排。
伊格内修斯微微扬起头,“西索也好,库洛洛也罢,还有莫尔斯先生和我,对女人而言杀伤力太大,遍体鳞伤依然无法放手。若女人想用人性温暖来打动改变我们,那是绝不可能的,暗黑和破坏是我们的天性。但也会有一两样东西,是我们无论如何想保留的。”
“呵呵,就像库洛洛的无辜少女妮翁。”咖啡唰唰几刀切开牛排。
“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没错,如果说妮翁象征着库洛洛最后一丝人性,对同伴的热血和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希冀,那么他会在她面前流露情绪。而西索曾亲口承认,那个冰雪般的紫发少女是他唯一保持原样的,他既不想毁去,也不能占有。那个绿色精灵是莫尔斯先生唯一想要的,拥有一切的他却唯独得不到她,就算捧着一个世界,她却不屑要。”
咖啡看着带血丝的牛排丧失了胃口,嘲笑,“西索还跟你说这个?”
“我两年前在梵蒂冈试出来的。”伊格内修斯微微笑了下,“最妙的是,库洛洛纵容我这么做,恐怕他也想试探一下西索对玛琪究竟是什么心意。”
咖啡脑中飞转,没有说话。
“至于你,比你美貌的女人没有你的心计,比你有心计的女人没有你美貌,拥有与我匹配的心智和势力。你就像是一个女版的我。你邪恶的那一面会吸引莫尔斯先生,库洛洛,西索,还有伊尔迷,但我想保有你,最完整的你。”
咖啡一字字冷冷道,“我跟你不同。”
对于她的否认他只是笑笑,“那个绿色精灵,她的过去,她的生命力和她的美都让我很想毁掉,就如同青涩的小果实总令西索亢奋,而库洛洛最想让你消失。大概你们身上有种类似的东西吸引我们又折磨我们。或许我们知道,如果不毁去,总有一天会后悔吧。”
他的分析竟是这么深刻而准确,咖啡无法反驳。
“我从来没有抛下过你,但揍敌客家的抛下过你,西索抛下过你,莫尔斯先生抛下过你,库洛洛抛下过你——两次,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他们都没有你可靠?”咖啡又忍不住出言取笑。
伊格内修斯充耳不闻,“无论你要势力,财富,名望,跟我在一起,这些都唾手可得。”
“你呢?”她静静的望着他,“你能得到什么?”
“你,这还不够吗?”伊格内修斯扬起唇道,但是他的紫眸眼色太深,让人错觉他是温柔而专注的,“在我的世界里,你是自由的。”
……
——你要什么?
——可以自由飞翔的天空。
——在我的天空里,你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