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私下找陆文州谈话,将许念的情况详尽说明。
心理治疗需要家属配合,如果找不到问题根源,那么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回去后陆文州开始悄悄观察许念,他几乎推掉了所有国内的工作,二十四小时跟在人身边,细致入微到连对方上厕所都不放过。
这让许念觉得不自在,但他没说,每天装作正常生活。
然后在一周后,发生了第一次自杀未遂。
洗胃的痛苦加上晕眩,醒来后他还记得对身旁的男人笑,丝毫不在意对方险些被他折磨得险些精神崩溃,
“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文州看起来憔悴不堪,下巴上全是青色胡茬,邋里邋遢的像个流浪汉,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许念的手,脸上除了疲倦没有其他情绪。
“不知道。”许念仔细盯着对方看,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他发现男人鬓边的白发似乎更多了些,眼角的鱼尾纹向太阳穴散开,哪怕不做表情都清晰可见。
奇怪的是,在察觉到这些时,他仍旧感受不到半分情绪上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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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悲伤,没有快乐,病魔将他变得时而疯癫,时而冷漠,脑袋里像是同时住着两个人,到底那个是真实的自己,许念也不清楚。
男人同样,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无暇去做任何面部表情,一颗心如死寂般的平静,对视片刻后扯开嘴角,像是要做笑容,却僵硬得让人难过,“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记住,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真要去的话咱们就一起。”
如同投石入海,哪怕是这句话,也未在许念的心中激起半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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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两人去超市采办了些生活用品,陆文州买了面粉,许念选择了自己喜欢吃的馅料。
回家时发现门外站着两人,其中一个见到许念后飞奔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念!”
许念险些被陆文慧撞倒,好在有陆文州在背后将两人都撑住了。
他也同样意外,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说罢抬头,见还有一人站在家门前向自己微笑,居然是雷蕾。
与过去相比雷蕾似乎没什么变化,小巧的身材配合上夸张的穿衣风格,看起来还是个二十岁出头小女生。
她主动上前与许念和陆文州握手,礼貌又客套,“好久不见,许先生,陆先生。”
陆文州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催促一行人先进屋。
文慧的到来给这个家添了许多热闹,带着雷蕾四处参观,留下两个主人在厨房收拾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