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公子…”
四喜看着眼前的这位大人物,有些紧张。
听外面的人说,他早已不是侯府的世子了,前不久又自请辞官,是以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何事?”
唐瑾并未计较他的称呼,甚至连头都没抬,兀自翻动着手中的账册。
四喜有些犹豫,却仍是鼓起勇气说:“允棠阁今日来了许多人,都是来打听…公子的,店内已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唐瑾皱眉,“不必管。”
“可是…”四喜有些犹豫。
虽然说做生意的自然是希望店铺前人声鼎沸,可外头来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经营秩序。若放着不管,其他客人也难有好的体验。
唐瑾知晓四喜的顾虑,却仍未抬头,只提醒道:“兵马司。”
四喜旋即恍然大悟。
是了。外间聚集的人数众多,除了给他们的经营带来困扰外,还严重影响到了桐花街的治安与道路秩序,五城兵马司的人势必不会坐视不理。既然兵马司的人会插手,允棠阁又何必急着赶客呢?让兵马司的人去做那恶人就好了。
思及此,四喜对唐瑾不禁一阵佩服,转而又想到他曾官至三品,想必在熟谙为官之道,便也释然了。
幸运的是,好事者们也只是图一时的新鲜,被兵马司的人厉声警告过后,众人就再也没来搅扰过了。
然而,随着唐瑾身份的传开,允棠阁的经营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亏损,而且是一大部分。
学而优则仕。唐瑾曾被视为的仕人的楷模,又有侯世子的身份加持,自是不乏追捧之人。
可如今,他不仅没了显赫的家世,还自请辞官,自甘堕为商贾。不仅权贵看不上,便是家世普通的仕子,亦觉得他此举实是折辱了文人的风骨。
此外,还有许多鄙薄男子刺绣调香的迂腐儒生为了博取关注、多挣几个铜板,还写了许多文章,抨击他忘恩负义,自甘堕落,竟与女子混在一起。
得知消息时,姜芙正在书房内整理账册,一时勃然大怒,誓要揪出那几个酸臭书生,却被唐瑾阻止了。
“阿芙这么担心我啊。”
被议论的当事人一脸平静,狡黠地对她笑。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衬得她方才的那番怒气有些可笑。
姜芙的脸蓦的一下就红了,狡辩道:“我哪里是担心你。”
她屈起葱白的手指,敲了敲眼前的账册,“你看看上月的账册,利润无端缩减了八成,你还不让我找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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