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从郊野开进东城,街面渐渐变得繁华热闹起来。
副驾驶上的手机响起经典铃音,盛明澜瞄了眼,抽不开手,打算晚点再接。
前方路面突然响起一道哨笛声,一纵队特警小跑而过,有条不紊地在两道散开。
盛明澜叹了口气,把车子退回胡同,熄火关闭车灯等候。
与她一样的还有道上的所有行人和车辆。
自从谢家人搬进北池街,这样的景象每间隔三两个月,都会发生一次。只是她不太赶巧,刚回来就碰上了。
谢家本是南边的一个大家族,北上的十数年间有如平步青云,偶尔“上边的人”有事过来商讨,便会出现这样的阵仗。
盛明澜估摸着要等上一会儿才能恢复通行,听一旁手机乐此不疲地仍在响,便拿起接了过来。
“澜姐你可算接电话了,特么十万元一把的天价伞,您黑灯瞎火的倒挺会挑,把我卖了都不值这个价钱,幸亏人帅哥脾气好……”
盛明澜耳膜被刺激到,将手机拿远了点,道:“不说人话我挂了。”
林凡憋了憋:“那您也稍微干点人事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了维护你东家的名誉以及三公主的荣耀,有多斗智斗勇。”
盛明澜:“……”
她把电话挂断,往车窗外望了一眼,夜色里有几辆黑色的小车从谢家的四合院开出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盛明澜接过:“一会儿还要开车,给你两分钟时间。”
林凡飞快说明:“你走的时候把店里客人的伞带走了。”
盛明澜没太反应过来:“嗯?”
林凡一副意料之中:“你看吧,我长话短说你又听不懂。”
盛明澜心想年终奖该给人扣一扣,大致缕清了意思,道:“我撑走的是晏守的伞,怎么了吗。”
林凡:“那肯定是你拿错了,客人都查监控把你指认出来了。”
“不可能。”盛明澜不以为意。
劳斯莱斯的雨伞和车子配套,她确定刚没看错logo,更何况都被她插进伞位里了。
“你找晏哥问问吧,客人过来喝咖啡总不至于蓄意讹伞,况且是跟你那个什么什么吴教授一起来的。
”林凡说着被边上员工叫去处理事情,匆匆应了声,中断话题道,“等你弄清了下回找个时间把伞带回店里来就行,十万块钱我可赔不起。”
盛明澜对着已经熄了屏的屏幕半晌,轻扯了下嘴角,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个书架后的清隽侧影,给晏守拨去电话。
正好前面车队离开,胡同后好几辆车按响喇叭,盛明澜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中央扶手盒上,启动车子往前开。
“喂?”晏守那边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交织着重金属音乐,过了会儿才稍稍清静下来。
盛明澜道:“你车上的伞是不是……”
没等她说完,对面了然应道:“啊,对,伞被我拿走了,你让林凡送你两步,车子就停在路边停车位上,别淋感冒了。”
盛明澜:“……”
行吧,也不用问下去了。
简而言之大概就是她在一天的时间里,在鸟不拉屎的京北十八环,遇上两个开劳斯莱斯的大佬。
盛明澜丢人地按了下太阳穴的位置,道:“好,没事了,我现在快开回老宅了。”
“行,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后天中午的时间记得腾出来,我去找你吃饭。”
过两天就是晏守生日,盛明澜应了声“嗯”。
老宅坐落在北池街上,与谢家只隔了两户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