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冷雨飕飕,十数辆黑色商务车远驰而去。
盛明澜背窗坐下,玻璃上的水珠在室内吊灯的渲染下,晕开好看的光。
“这么开心啊。”她托着下巴温柔地说,“这事还得多亏你的功劳,要没有你帮忙通风报信,他们又怎么会找到我。”
晏守:“……”
女人啊女人,你说反话的样子真可怕。
林凡站在吃瓜前线,夸张地“喔——”了一声,他就说呢,澜姐去连城旅游今天的高铁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怎么就那么赶巧的被找上门来。
他嫌弃戳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晏哥儿。”
晏守笑啐,按过林凡的脸往后压,冲盛明澜解释:“真不关我事。你家手下养的那帮老头有多神通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吗。”盛明澜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我对这些确实不大清楚,你来讲给我听听?”
晏守:“……”
他今天过来之前是吃皮球了吗,怎么会膨胀到觉得自己能在盛明澜面前瞒混过去。
“这也不能全怪我,还不是你家大哥,前天晚会碰到,嘴巴跟开过光一样,刁得不行。我又经不住激将法,被他一来二去套了几句,就把你会回京北给我过生日的事全交代了……”
好吧,其实也怪他做人太爱现,人做哥哥的都不知道自家妹妹消息,他这个做朋友的还不得可劲儿地炫。
林凡马上跟个逗哏似的接上一句:“你、不、行——”
晏守笑骂:“能闭嘴不。”
说着反手飙去一计锁喉,和人掰头。
盛明澜其实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看晏守转移注意力和林凡打在一起,也不戳破。她轻笑了下,身子往椅背靠了靠。
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俩都快奔三的人了。
可怕。
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响起,前后进来两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林凡扔下一句“来日再战”,把头发顺着发胶的弧度往后顺了顺,起身前去招待刚进店的客人。
晏守整理衣领,不知看到什么,猛地箍过盛明澜的肩膀,带人背转向内侧墙柱的方向。
盛明澜猝不及防
,隐约听到肩颈处传来关节的轻响。
她按按脖子,耐着脾性闭了闭眼:“没事又抽什么风。”
“抱歉抱歉。”晏守讪讪松开手,“是你博导,我现在看到他已经形成生理条件反射了。”
盛明澜刚要转过去的身子卡顿一拍,又转了回来,抿抿唇:“……他没看到我吧。”
晏守猜测:“如果看到早杀过来了吧?”
盛明澜沉默了会儿,没应声。
于是两人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直到林凡引着进店的两名客人走开,这才直起身压惊的压惊,玩手机的玩手机。
“你看看你,大学的时候不学好,毕业老师躲到老。”
晏守作为堂堂一届学渣,读书时代被盛明澜疯狂压制,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劲地吐槽。
盛明澜低头摁着短信,方才还有点寡默的神情,现下又恢复了一派散漫:“嗯嗯嗯,谁让我是个差点大学肄业的人呢。”
晏守乐笑了:“滚蛋吧你,八年本科直博的人在这儿跟我聊大学肄业?我们这群人里就你学历最高好么。”
后面林凡正在给客人点单,听到围裙兜里的信息轻响,瞄了眼来信人,又冲斜侧方向瞟了眼。
盛明澜:【把刚进来的两位客人带到里面一点的位置。】
林凡:【嗯?】
林凡:【??】
林凡:【人坐都坐下了,我总不合适再把他们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