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李时俊看来,这个侄女儿性子是有些胆大妄为,不如旁人家的姑娘温婉,也不似汝兰好善乐施,但是她知道轻重好坏。
可我什么这好善乐施,变成了牺牲家人呢?
而且母亲那般疼爱她,她怎么能用拖累两字能形容母亲呢?
李汝兰也没想到,母亲会忽然动手打自己,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何况自己也没说错。
父亲不但没有吱声,还要赶自己离开。她自打出嫁以后,连日积攒的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只捂着那被打的半张脸愤怒地控诉起来:“我怎么摊上了你们这么嫌贫爱富的家人?”不但如此,还指着李方年:“还有你,你不就是看不起我夫君是白身么?我次次回来都防我如防贼一般,你扪心自问,谁家的哥哥会这样对妹妹?”
李方年不惯着她,“那你也扪心自问,谁家的妹妹像你一样?这头到底是你的家,还是你的钱庄?”
不过李汝兰的脑回路,往往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的,她反驳着:“家里这么多,我拿点怎么了?”
“家里,那是咱家的么?咱家一家子都是靠着二叔二婶。”李方年说完这话,忽然考虑到会不会伤到自家老爹的自尊心,连忙也朝他脸色并不好的爹看去,解释着:“爹,我没那意思。”
李时俊会在乎么?如果在乎的话,那他和现在的李汝兰有什么区别?甚至很坦然地说道:“人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碗,在养家之上,有钱出钱,没钱出力,我自己没有那本事,一辈子就混了个五品,大抵还是靠自己的弟弟,所以我心里有数,家里的事情,我多担着一些,少与弟弟添麻烦,好叫他在外安心做事。”
这是李汝兰完全没有想到的,不但被母亲打,还被父亲和小哥当着外人的面训斥,终究是脸面上过不去,一把拉起也是完全傻了眼的黄西江,“夫君我们走。”
末了,不知忽然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
回过头来,目光冷冷地扫视着花厅里的众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莫欺人太甚!”
这话李若水几乎是每一本大男主文里,都是见过的,忍不住问起洞洞幺:【怎么回事?我姐拿了什么剧本?大女主要崛起了么?】
谁知道洞洞幺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喊口号嘛,放狠话什么的,多少能给自己挣点面子回来,不至于那么狼狈。】
那自己就放心了,不然依照这句话出现的可能,如果成真了,以后姐姐脚踏祥云归来,家里肯定是要被杀得鸡犬不留的。
于是看朝司云峥:“要不,云峥哥哥去我院子里坐一坐?”都这样了,这饭大家都怕是没心思吃了,但是大伯父他们肯定也不好赶司云峥走,因此李若水就趁机开口。
司云峥自然是没拒绝,想着母妃喊自己吃了晚饭再去,这好不容易都吃上了,又被这黄西江夫妻俩破坏。
现在见李若水开口,也就顺理成章去她的小院子。
李丹青自然是没有不长眼地跟着去了,而是留下来收拾乱局。
只是今日李汝兰的话,到底是伤到了大伯父和大伯母的心。但这也是谁都没想到的,本来以为这女儿只是有点糊涂罢了,哪里晓得这黄家人也糊涂。
今日他们来,可见是那黄大人授意的了,难怪黄西江这个女婿会忽然跟着上门。
甚至还如此没有脑子,当着司云峥这个皇帝亲侄儿的面,就开口说那样的话,这是不想要命了么?
但现在这些对于李时俊夫妻来说,都不是重点了,重点还是女儿,竟然觉得老人是拖累。
也不知老人家那头知晓了,该是多伤心难过。
而李若水这里,带着司云峥回自己的小院后,顿时心情美滋滋,刚进门就连忙冲金银使眼色,叫她赶紧通知李焉知就绪。
今天她从小文氏的茶馆回来虽已晚,但还是听到美玉她们汇报了小巴豆这两天的销售情况。
其火爆程度比李若水在茶馆里所了解的还要夸张,就目前为止,定制就接了二十多张,出乎意料,有一张还是长宁王妃的。
不过其他小姐们的定制,也就是一起吃饭一起赏月图罢了,半点过份的都没有。
叫李若水说,她们还是太单纯了,要是自己的话,最起码得画个那啥,以免下意识地朝司云峥的腹部看去,腹肌呀!
可惜不能摸。于是突发奇想:【洞洞幺,我要是画我和司云峥的沐浴图,会怎样?】焉知给画么?
走在前面的司云峥忽然觉得路不平了,险些摔了一跤,耳根子马上红了起来。!